“什麼童阿木?”黃平梅卻是搖頭回道,她似乎從未聽過這個人。
丁廬見黃平梅語氣誠懇,不像在說謊,不由一愣,若童阿木沒有見到黃平梅,他現在又在哪?突然看到一直躺在地上哀嚎的右使爬了起來,欲要往外衝,瞬間明白了應該是此人在搗鬼,一縱身便將他拿住,扔到黃平梅的麵前,冷笑道:“黃教主,我想此人會告訴你的。我先把話說明白了,若是不交出童阿木,可別怪我下手不留情。”
黃平梅到此時才發現右使的不對勁,叱道:“方師弟,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做了甚麼?想給我五仙教惹來滅門之災嗎?”
丁廬知道黃平梅故意將後果說得那麼嚴重,是在暗責自己太過分,不過他全當沒聽見,隻是冷冷地看著方右使。方右使身子一顫,他對丁廬的那一彈依舊心有餘悸。跪在黃平梅的麵哭訴道:“教主,師姐,是我不對,我不該攔住童阿木的,我不該將他關押起來的。”
“童阿木是誰?發生了什麼事?你現在將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說出來!你若有一點隱瞞,我就治你叛教之罪。”
耳中聽著黃平梅冰冷而絕情的話,方右使不可思議地看向這個從小將自己帶大的師姐,隻見她因憤怒的身子微微顫抖,顯然是氣壞了。方右使一向對這個如母如姐的師姐很是尊敬,此刻見她如此,心中的不甘立刻消失。再不敢有一絲隱瞞,將童阿木的事情說了出來,黃平梅不時地發問,方右使一一回答。丁廬終於從二人的對話中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初,何翠姑丟失《五毒秘笈》,按照五仙教的教規,當被罰進入毒蛇窟,受萬蛇噬咬之刑,十之八九會丟掉性命。何翠姑之父--何左使不忍女兒受刑,便向教主黃平梅請求,希望給何翠姑一年時間,令她找回《五毒秘笈》,代價是自己辭去左使之位,何翠姑不再爭奪聖女之位。當然,若是何翠姑一年內找回了《五毒秘笈》,那何左使將會官複原職,何翠姑依舊會失去了立為聖女的資格,但卻可以得到從輕處理。
黃平梅雖然平日不太喜歡何翠姑,但也不至於真的要她的命。再說,何左使的條件對她大有好處,既可以將教主之位傳給疼愛的小徒弟,又可以給將來的藍鳳凰減去一個不好對付的老狐狸,她可不相信何左使能夠在丁春秋手中奪回《五毒秘笈》。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她何樂而不為?於是便順勢答應了何左使的條件。
另外,方右使與何左使一向不和,此次何翠姑之事,方右使抓住機會將何左使一係一再打壓,甚至將何翠姑的哥哥都拉下青蛇聖使之位,填了一個自己人上去。他也和黃平梅一樣,不相信何左使能夠從丁春秋手中奪回《五毒秘笈》。
轉眼間快過去十個月了,這十個月都是按照方右使所期望發展的,若是兩個月後,依然沒有找回,那何左使就再也不能回到五毒教了,而何翠姑將依然要受萬蛇噬咬之刑。
但是,天不遂人願。今天方右使碰到了要去麵見教主的童阿木,黑衣守衛便將童阿木的來意告訴方右使。方右使一聽到竟然有高手要幫何翠姑找回《五毒秘笈》,心中大怒:“這還了得,這不是與我作對嗎?”當即吩咐弟子將童阿木以擅離職守的罪名關押起來,自己進到內殿告訴黃平梅,說有一個不怕毒藥的漢人高手上門挑事來了。黃平梅對方右使這個一手帶大的師弟一向信任有加,又怎麼會想到他是在騙自己。
“方師弟,你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竟然連我都騙!”黃平梅橫眉豎目,厲聲對著方右使喝道。
方右使見黃平梅暴怒,連連哀求:“師姐,是我不對,我錯了,師姐,我這麼做也是為鳳凰好啊!”
黃平梅斥道:“你的事日後再與你清算,還不讓人把童阿木放出來。”
“是!是!是!我這就去。”方右使忙走出殿堂,從甬道出去了。丁廬不是沒想過他出去後會再耍詭計,但五毒教教主和聖女都在這裏,他相信方右使會有所顧忌的。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分,突然聽到甬道中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丁廬一聽約有五十多人,他皺眉暗道:“莫非這個方右使對黃平梅的忠心是假的?竟然不顧她的安危。”再看黃平梅一眼,見她先是一臉疑惑,接著臉色變得鐵青,估計是和丁廬想到一塊了。
片刻後,方右使出現了,隻是他是被人從甬道裏扔出來的,狼狽地爬起來站到黃平梅的身後。緊接著甬道口出現一群黑色衣衫的漢子,前麵一個腰間係著黃色腰帶,後麵的五十多人腰間帶子卻各種顏色均有。轉眼就占據了小半個殿堂,五十多人立刻分立兩側,留出一條通道,通道裏走出一個三十來歲的英俊青年,身著白衣,手持折扇,腰佩長劍,行動間腳步輕盈,每一步都像是量好了一般,邁得不多不少,似慢實快,走到原本黃平梅的大椅上坐下,五毒教眾人竟無一人敢出聲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