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孫大目就把孛丁請去飲酒,三人又如昨日一般暢飲起來,有了昨日的事,孛丁覺得跟他二人更是投機,三人不再拘束席間更是歡暢。三人正在飲酒之時,突然有嘍羅進來稟告道:“報大哥,大師兄前來要見大哥。”孫大目把眼一瞪,手裏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道:“好不掃興。”杜景熊慌忙站起對孫大目道:“大哥快收起那副嘴臉,我去接他。”孫大目怒道:“知道了。”孛丁見有人來,不知何事忙道:“大哥有要忙,小弟先告退。”孫大目把孛丁一拉道:“沒事,孛大哥隻管坐。”杜景熊把大師兄讓進屋裏請上上坐,大師兄也不客氣,坐下對二人道:“再過幾日是師父壽誕,師父要我也知會一聲。別有它事。”杜景熊道:“哦,應該的,不知師父往年壽誕都是如何辦理?”大師兄道:“往年都是咱們這此做徒弟的替他老人家辦的,等到正日那天都要給他老人家叩頭請安,再送上賀禮,師父他老人家再留下弟子們吃頓飯等等,哦,對了,這是禮單,你們可照這個辦理,還有師父特意交待你們,要你們正日那天去山下接幾個唱曲兒的熱鬧熱鬧。”孫大目道:“師父愛聽什麼曲兒啊?我親自去唱如何?”大師兄笑道:“你還會唱曲兒?”杜景熊怕孫大目又說怪話,忙說:“大師兄,孫大哥是在說笑,我們都記下了,保證能辦好。”說罷忙跟大師兄敬酒,大師兄就與三人一起飲起酒來,這酒喝的別提多沒味了,孫大目一句話也不說隻顧喝酒,孛丁也不知他們之間有什麼事,也不好說話,隻有杜景熊左右勸酒。
大師兄走後,孫大目命人又重開一席複與杜景熊孛丁同飲,孛丁見孫大目悶悶不樂,就問道:“孫大哥自剛才那人走後一直悶悶不樂,不是何事心煩?”孫大目道:“唉,一言難盡……”杜景熊又岔口道:“孛大哥不必多心,孫大哥想是酒吃多了。”孫大目隻得順著杜景熊道:“是,是。”孛丁見孫大目吞吞吐吐,杜景熊遮遮掩掩,知道裏麵必有隱情,既然不願說本不想再問,但他覺得孫大目杜景熊二人為人爽快,見二人有難言這隱,自己要是知道了或許能幫他們,最讓他生氣的是他二人始終沒把自己當做是兄弟,對自己一直不放心。孛丁也是個紅臉熱血的漢子,最是受不了這個。就對孫杜二人說道:“兩位大哥,咱們有緣相見,又這麼投緣,不如結個異姓兄弟如何?”孫大目一聽喜道:“如此甚好,我早有此意,就是怕孛大哥嫌我高攀。”杜景熊也連連稱好。孛丁道:“孫大哥哪裏的話,小弟落難,蒙二位大哥不棄,倒是小弟有此高攀了。”於是三人跪在破觀神像麵前盟誓:“蒼天在上,神仙作證,我三人願結為異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天誅地滅。”說罷飲幹碗中酒,把碗舉起摔碎。三人述了年歲,孫大目長,孛丁次,杜景熊最小。
之後三人又坐回席上歡飲,孛丁道:“大哥三弟,如今我們已是兄弟,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還有什麼話不可以講的嗎?”孫大目道:“兄弟,我給你講罷,唉,三弟不讓我說卻也是為了你好,兄弟為人義氣,怕這事連累了你,如今我們既是兄弟,那也沒什麼不可講的了……”等孛丁聽完後,拍案而起道:“哪有這樣不知清修的妖道?大哥就打算被他欺侮一輩子?”杜景熊歎道:“不這樣又如何?打又打不過,他今天要這個明日又要那個,寨子裏的東西就是全給他,怕也不夠他壽誕用的。”孫大目道:“且先忍著他,等有了機會必將他碎屍萬段!”
又過了幾日,孛丁見孫大目杜景熊愁眉不展,就問道:“大哥三弟,為什麼事心煩?”孫大目把禮單給孛丁道:“這是那妖道要的禮物,這幾日來我們一直劫掠,卻還沒有湊出半數,再過些時日,又要繳月貢,到期拿不出來,那妖道必定會責罰我們。”杜景熊道:“二哥報仇事大,不用管我們這事了。”孛丁聽完怒道:“這是什麼話?你我既然結了兄弟,就應同生共死!不如我們趁他壽誕之日結果了妖道!”孫大目高興道:“我也有此意,若不是為了兄弟們,我怕是早死在那裏了。”杜景熊聽道忙道:“大哥不可,二哥,你還有家仇要報,萬不可魯莽。”孫大目叫道:“那你說要如何?”孛丁道:“總不能一輩子擔驚受怕吧!”杜景熊道:“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孫大目火冒三丈跳起身來對著杜景熊大叫道:“從長從長,哪天不從長了?你倒是有個計議啊!”孛丁忙勸道:“孫大哥休怒,小弟這有一計,咱們就下山請個唱曲兒的班子給那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