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戀最近很苦惱。縱使是十八歲的她，也是沒談過戀愛的小白，絲毫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喬戀輕輕歎一聲。
回到家，喬戀甩下背上的書包，直奔餐桌。
滿滿一大桌子的菜正在等著她，奶奶見喬戀回來，笑眯眯地招呼道：“餓壞了吧，快吃飯吧。”
喬戀第一筷夾了一隻油燜大蝦，奶奶疼愛地夾了一個雞腿放在她碗中，香噴噴的。
“奶奶，你也吃。”喬戀含糊不清地說著，她著實餓壞了。
其樂融融的一餐飯吃畢，奶奶開口：“今天你姑姑來了。”
難怪有這麼多菜，原來是來親戚了啊。喬戀了然。
奶奶笑道：“戀戀啊，你最近有心事。”
喬戀心頭一驚，果然瞞不過從小把自己帶大的奶奶。
“是不是想父母了啊，戀戀。”
“嗯……有點……”喬戀低下了頭。
“他們下周就回來啦。”奶奶憐惜地撫摸著喬戀的頭發。“我啊，有一雙兒女。別人都羨慕我，說我福氣好。”
“他們哪知道我是靠的勇氣啊。”
喬戀望向奶奶：“靠勇氣？”
奶奶目光望向遠處，仿佛回憶那個年代：“是啊。那時候國家人太多，為了控製人口呢，就實行計劃生育。一對夫妻隻能生一個。我懷上你姑的時候，前頭是靠瞞，因為肚子還沒顯出來嘛。後來就躲，我跑到後山去，藏起來直到把你姑生下。我還記得那個晚上啊，三更半夜，啥都看不見，一直跑。怕被隊裏的人追到。”
“哇，奶奶。”喬戀第一回聽這個故事，很感慨。
“奶奶這輩子沒什麼出息……”奶奶的目光變得深遠，在燈下似乎還閃著水光。
“奶奶！”喬戀有些著慌，這樣子的奶奶是她不曾見過的……
奶奶“哎”了一聲，眼神轉清明。
奶奶告訴喬戀，她是在酒桌上因為父親的一句話嫁掉的。奶奶的父親和爺爺的父親一起喝酒，兩人打賭，奶奶的父親輸了，就得嫁女兒。他一共有三個女兒，大女兒已經出嫁，二女兒就是我奶奶，小女兒不願意。沒辦法，奶奶就這樣嫁給了爺爺。
喬戀也不知道他們的婚姻算不算幸福。小時候聽爸爸和姑姑開玩笑，要不是他們兩個把結婚證藏起來，奶奶早就離掉了。但在自己的印象裏，奶奶話語權更大，爺爺害怕奶奶，喝了酒以後發酒瘋的時候除外。
那天晚上奶奶對喬戀的提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最後喬戀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到了學校，喬戀想起昨晚的事，又陷入沉思。
汪小琪走過來，輕輕捅了捅她的胳膊：“想趙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