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初次見麵,我叫顏卿酒。”
此時的顏卿酒正在自己捏著黑子猶豫不決。
我看了一眼,圍棋,沒想到她還有如此雅興。
再看一眼……
五子棋。
她拿的是圍棋棋盤……下五子棋
雅。
大雅。
實乃大雅也……
此時黑子落下,下一秒就聽見顏卿酒自顧自鼓掌的歡呼聲。
我選擇觀賞外麵的花。
誒吖這個花長得可太像花了……
我深諳人生的大道理,就比如有些時候一定要裝聾作啞,甚至遇見像這種看上去格外聰明的人,一定要暗地裏給予一個翻到天上去的白眼然後在心裏一個左勾拳右勾拳掃堂腿然後表麵淺淺微笑雲淡風輕。然後掏出《誇人的365種話術》把她誇的天花亂墜不知所雲。
順便說一句這個告訴我這個道理的人的人正是街頭那個神棍,他表示他如此成功正是因為他一向高智商。
順便就是,我二哥聽了連喊三天大師還自掏腰包買了那個神棍寫的書甚至分了我一本。
我深覺這道理簡直是太有道理了,於是自從我六歲知道這個道理之後,我便一直兢兢業業的踐行。看得出來非常有效果,成功給我踐行出來了這個溫婉賢淑的道理。
也正是因為那次賞花宴我沒有踐行這個道理不在心裏暗暗罵那幾個世家公子而是非要張口作詩打臉他們,所以我就變成了倒黴的京城第一瘋女子。
所以此時我扭過頭來,選擇勾起標準微笑。
卻見顏卿酒打了個寒顫:“海頤你要是想用謀殺我你大可不必這麼笑,有點太明顯了,你淺淺微笑的嘴角都能把我直接戳死。”
“……”
樂。:)
下一秒我的手就被握住。那熟悉的感覺引我心中一動。
是那個熟悉的,和崔梔一樣的動作。
就像她習慣的一樣,把我的手掌心相對合攏,然後用手包裹住我的手。
如此熟悉的動作,連最後小指的輕敲都如此相似。若不是那不熟悉的眼神和氣質,我竟然真的以為那隻是她同我開的一個玩笑。
“海頤,海頤小姐姐?”
幾聲呼喚喚我回神,從愣神中走出,看到的是一雙奇怪的堅定的眼神。
“Я тебя когда-нибудь видел?”
這一段似乎像是魔咒一樣的文字從她口中吐出,讓我難以明白她的意思。
“什麼?”
轉而再一想,這一段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讓人茫然。但是看著她那麼鄭重的眼神,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我耳朵出了問題。
正當我還在費力理解話語的意思,下一秒卻又看見顏卿酒搖了搖頭,撒開了手。
我一直都是能問則不問,閑事能少一個少一個。世間萬物百態從來都是與我無幹。
好聽了說叫不食人間煙火。
按照後來顏卿酒的說法,叫做,世間萬物雨我無瓜。
所以麵對這個麵前人又是念咒又搖頭的行為,我很識相的閉嘴了。
今日窗外春光好。我任由那人怔神,悠悠渡步到窗邊。撐著窗沿,我生出幾分春光燦爛的感覺。
隻是我這一身白衣實在是和這春光融不進去,就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衣的人也融不進去街上的商販走卒。
其實我一向偏愛豔麗衣服,尤其是一身紅衣。也許是因為看的那些話本子裏,那些英俊的公子俠客總是一身白衣,總歸是看多了,有幾分看不慣。
想想一身紅衣,逍遙竹林裏,坐在鬧市中,找個茶樓倚窗捏起一杯茶。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給人留下個灑脫又自在的身影。
當真是妙。
隻是紅衣服紮眼的很,容易被說成紅塵女子。白衣也是,容易因為過素被說成不吉利。隻不過現在自然是說不得。
我捏著從頭上拔下來的絨花,這一隻,大概可以賣上幾兩銀子。就足以供一個平民百姓活上幾年。
當然要是奢侈的話,那也隻是我頭上一隻絨花。
想來我還是不夠了解民情,雖然偶爾會在災年掏銀子施粥,卻還是不甚了解。居然還不如後人了解。
其實聊來聊去,我還是動了一個心思。
一個依著那個口中描述的,我未見過的世界。
我扶額,果然還是不能管太多閑事,想起來就覺得渺茫。
完全靠自己。
我想開一家學堂。
真正的有教無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