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動鑰匙。
何憂緊張得咽了一下唾沫,打開門的手不由得顫抖。
房門打開,先讓何憂感受到的是細微幽香,和許蔚悠衣服上的味道接近,不過更為濃重。
隨後,便看到整個屋子的樣子。
麵積很小,至少可以說,比何憂和許陽各自想象中的要小了很多。
裝修也談不上精致。
整個房子的裝修呈淺灰色調,進門正對著的就是餐客一體的小廳,客廳區域堪堪能擺下一個三人沙發,上麵鋪著的沙發毯也是淺灰。
黑色邊幾上的花瓶裏插著幹花。
為了不表現出過多驚訝,何憂率先一步進了門,把許陽也拉了進來。
“進來吧,”她在鞋櫃裏翻找,找到了兩雙女士拖鞋,“先穿這個吧,沒有男士的。”
看樣子這個家裏也根本不會有什麼人會來做客,那雙乳白色拖鞋在許陽的腳上看起來有些滑稽。
走進客廳,何憂叫許陽坐下休息。
“你就住在這樣的地方?”許陽環顧四周,這房子小得幾乎一眼就能看到頭。他也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年紀輕輕就榮獲視後的姐姐居然住在這裏。
何憂支支吾吾,因為這是她也沒有想到的。
正值午後,初夏蟬鳴聲漸出,陽光從客廳南側的小陽台照射進來,溫度正好。
“你也看到了……”
何憂早就已經決定要將所有事情告訴許陽,自然沒什麼好隱瞞。
“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我可以信任你,對吧?”
畢竟我能信任的隻有你了。
許陽見她麵色凝重,鄭重地點點頭。
“姐,你永遠是我的姐。”
一本正經地說爛話讓何憂一秒破功,大笑起來:“不要說這種爛梗啦!”
外麵蟬鳴聲時斷時續。
“其實,叫你過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些。”
隨後,何憂將許蔚悠遇到的事情向許陽和盤托出,包括許家父母如何對待自家女兒,包括“搖錢樹”,包括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包括所有她從許蔚悠那裏知道的一切。
全程許陽沒有多說什麼。喜歡說廢話的他一改常態,此刻成為了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最後,許陽驚愕的表情再難掩蓋。
“我怎麼不知道……”
看他的反應,何憂就知道自己賭對了。許陽並不知道父母所作所為,送他出國讀書也不過是不想花費時間管教他而已。
這並不是像她一開始所想的那種傳統“重男輕女”家庭,而是用孩子“吸血”的惡毒家庭。
“姐,我還以為他們的錢是自己做生意賺的……”許陽說這話時明顯心虛了,聲音越來越小。就算這幾年不在父母身邊,他也應該知道,許父許母並無經商天賦,“那我出國的錢和買車的錢……”
何憂沒有說話。
“姐,你好堅強……”
“嗯?”何憂不解其意。
“你之前最愛哭了。”許陽似乎意有所指。
因為何憂講這些事的時候不過是在複述許蔚悠的故事,對她來說,比起真正的許蔚悠該有的委屈和不解,她心裏的憤懣更多一些,所以講述的時候沒有掉一滴眼淚,更多的是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