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夜晚,萬家燈火通明,京城很是熱鬧繁華,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街道上擁擠著人山人海,有提著燈籠嬉戲的孩童,有圍觀舞獅的人群。有街頭賣藝還有小攤販們叫嚷著,處處都是歡聲笑語。
小蓮環顧四周:“小姐,咱們偷偷出去,不會被姥爺發現吧!”
夏梔嘴裏叼著糖葫蘆:“爹爹整日讓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破書,煩都快煩死我了,這大過年的,我才不想紮在書堆裏,今日是上元節,京城來了許多新奇的玩意兒,咱們玩會兒再回去!”
路人:“今日燈謎頭籌又要是這位世子了!”
夏梔的目光順著嘈雜的聲音望去,一家燈籠店鋪被人們圍得水泄不通,紛紛攘攘的聲音,勾起了夏梔的好奇心,夏梔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提起裙擺小跑過去圍觀。
“前麵好熱鬧啊!小蓮!我們去看看!”
路人:“可不是嘛!這位世子的才學,在京城那是少有人能之堪比的,已經連續好幾年拔得燈謎的頭籌。”
這位路人又歎氣道:“哎!就是可惜了!”
夏梔擠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擠到人群中央,夏梔對剛才那個路人的話很是不解。
“可惜什麼?”
路人:“這位姑娘有所不知啊!這位黎國來的世子,樣貌才出,在京城少有人能趕得上他,按道理,這位世子殿下本應是世家小姐們最佳的良配所選。隻是這位世子殿下,常年疾病纏身,又是個懦弱怕事的性子,如今的世家小姐們都避之不及。”
夏梔細細打量著那燈謎前被人紛紛議論的少年郎,第一眼便喜歡上了他這副皮囊,細聲嘀咕著。
“原來是個病秧子啊!還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看的皮囊。”
夏梔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小蓮,她向燈謎前柔弱的少年郎走去,腳步停在了少年郎麵前。
“喂!病秧子!我乃宰相府三小姐夏梔!本小姐看上你這張皮囊了,你若嫁於本小姐,定不會虧待於你的。待會回去就告知我爹爹,擇日上門提親!”
人群中一位老伯擔憂著,他怕這位姑娘誤入歧途,小心翼翼的勸告著:“姑娘!他可是個病秧子啊!說不定哪天就沒了!姑娘,你要不要再好好考慮考慮!”
夏梔繼續打量著眼前這位柔弱臉色蒼白的少年郎,仿佛隻要風再大一點就能將他刮倒,在夏梔眼裏,眼前的不過就是個玩物罷了,她要的也隻是這張好看的皮囊。
“病秧子怎麼了,我玩膩了他也差不多死了,本小姐再尋良人,不就好了!”
小蓮環顧四周,小心翼翼的計算著出門的時辰,擔憂的拉了拉夏梔衣袖。
“小姐,我們快回去吧!要是被姥爺發現,小蓮也要跟著小姐挨罰了!”
夏梔想起嚴厲的父親,即使現在再想多玩會兒,也不得不妥協,夏梔急急忙忙的往宰相府的方向趕去,走前還往人群裏喊道:“病秧子!你等著!我這就回去讓爹爹下聘!”
夏梔回到宰相府後,日日對著宰相大人撒潑,宰相大人實在是受不了了,想著,要是她嫁人了也好,應該會懂事點。
不日後宰相府的馬車排了一整條街,每輛馬車上都載滿大箱小箱的禮品,全是前往世子府下聘的。
京城裏圍觀世子府的人山人海,世人都在嘲笑,堂堂一個男子況且還是一國世子,居然被女子上門下聘!
不料,下聘當晚,夏梔被人暗中下毒,昏迷不醒。宰相大人請了多位宮廷太醫診治。一月餘後才將夏梔身上的毒素全部解清。
清晨,剛結束的冬天還是寒風刺骨,新出的嫩芽上掛滿了露珠,翠鳥啼鳴,四周充實著勃勃生機。
宰相府的一處小別院,淩亂的房間裏擁擠著很多人,各個擔憂的盯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兒。
夏梔內心掙紮著,腦海裏浮現著,媽媽就站在她的對麵,冷眼的看著她跳下陽台的場景,媽媽那雙冰冷的眼神比死還要絕望,鼻間傳來難聞的中藥味。
“嗬~沒死~這藥味真讓人惡心”
小蓮哭泣哽咽著,手裏端著一碗藥湯,一勺一勺不停給床上的病人兒喂著,隻是那病人兒一口也沒喝下去,全都從嘴角流了出來。
“小姐~太醫說你的毒已經解了,可為何還不醒來呀~”
床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好似丟了魂般,不停懺悔著。
“梔梔!是爹爹不對,是爹爹的錯!爹爹沒有保護好你,隻要你醒過來,以後爹爹不會再逼你看書習字了,你原諒爹爹好不好,睜開眼睛看看爹爹,好不好!”
夏梔這才有些反應不對,緩緩睜開了眼睛,把頭偏了偏看向四周。這房間裏複古的裝修陳設,與她那兩層的小洋樓毫無半點關係。眼前是一個個長發身著古裝的人,她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夢吧~看來是死透了!穿越這種離譜的橋段,怎麼可能落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