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健歎口氣道:“原本就並非為選妃嬪,你這麼做,恐怕有些人會更加誤會。”
“什麼人?是姐姐?恐怕相公對別人的意見也沒那麼在意了吧。不過姐姐這人從來都是嘴硬心軟,其實姐姐對相公的人還是挺好的,昨日妾身過去給姐姐問安,姐姐就曾問起相公這次所選的秀女,看起來姐姐對相公選秀女的事也無太大的意見。”
韓健有些訝異道:“昨天你去給……她請安了?”
“嗯啊。”楊蓯兒頷首道,“妾身也知道不合適,相公封了妾身為皇後,再去見姐姐總覺得別扭,可妾身總歸也是做妹妹的,以前進宮姐姐有多番的照顧,進宮以來一直未曾見麵妾身心中也掛念,又知道跟相公說了相公定然不答應,便自行去了,相公可別怪妾身啊。”
韓健實在不知說什麼好,他不想讓身邊女人去靠近楊瑞,是因為他跟楊瑞之間的矛盾還沒有解決,楊瑞好像渾身是刺的刺蝟一樣,誰去了都要碰釘子。可偏偏楊蓯兒卻好像明知道會碰釘子還義無反顧一樣,這樣反倒能令楊瑞對她有所接納?
“你們還說什麼了?”韓健問道。
楊蓯兒想了想,道:“也沒什麼,本來妾身去心中也挺擔心姐姐不肯見,原本隻是想請安之後就走,可姐姐卻讓身邊的宮女請妾身進去,說了一些話。其實也都是家長裏短的,姐姐對妾身其實也很好,沒有一點脾氣,隻是最後問了一些秀女的事,妾身怕姐姐見怪,最後姐姐隻是問了好像有個什麼秀女要尋死,隻是一問,妾身也不知到底所為何事。相公可知是為何?”
韓健道:“要知道也好了。今天他直接跟我要人了,一個要尋死的宮女,讓其回府已經是給了麵子,現在她竟然跟我要人,倒好像是我強迫做了什麼事一樣。”
楊蓯兒道:“可能是姐姐性子倔強,覺得那女子的脾性有些相仿,這才想把人留在身邊平日裏說說話吧。這次過去,妾身最大的感覺就是姐姐瘦了,身邊也缺個能說話的人,畢竟她曾是帝王,宮裏人誰敢跟她說說話解解悶呢?這也是相公的不是,相公忙於朝政,對於姐姐關心的少了,所以才會令姐姐想找個伴吧。”
韓健想了想,也的確是這麼回事,楊瑞身邊少的是能以對等口吻說話的人,原本他自己便是最好的選擇,可楊瑞對他原本就有些成見,再加上他時間很少,身邊女人也多,總不能天天過去作陪。
想到這裏,韓健點頭道:“既然她想要人,便讓人送過去就是。行了,不說她的事,有件事我想問問蓯兒你的意思,你覺得眼下對南朝用兵,是否合時宜?”
楊瑞原本靜靜看著韓健以為韓健要問什麼家長裏短,聽到是用兵的大事,馬上有些驚訝看著韓健,緊忙道:“這種大事,相公問妾身作何,妾身不過是一介女流,哪裏懂得這些。”
韓健笑道:“你哪裏是不懂,分明是很懂,隻是想把自己當作是女流不肯說而已。別忘了咱家的蓯兒以往是做什麼的,弓馬嫻熟,戰場上英姿颯颯的女將軍,那可是為夫心中蓯兒的印象啊。”
饒是楊蓯兒覺得自己臉皮還有些厚,聽到這種話也不由有些羞赧,連她自己都快忘了騎馬的感覺是如何的,這些年她逐漸從一個封閉自守遠嫁江都的少女,變成一個可以主持家政將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的賢內助,對於以往的事她已經不去想了。
韓健將她身子攬過來一些,道:“蓯兒你便以自己的意思說說,其實我隻是心中沒有底,想多問些人的意思。這幾年下來,仗打的不少,身邊人也感覺越來越疏遠,現在當了皇帝,更感覺是孤家寡人。想問別人真實的意願越來越難,隻好求助於你了。”
楊蓯兒淺淺一笑道:“相公本著心願做事便好,既然相公想打這一仗,那為何不打呢。能一統河山,這是多少君王平生之願,妾身不想說什麼意見,隻是想說,相公覺得對的妾身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