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澄川正在替葉非羽整理衣服,他把衣領往上扯了又扯,甚至還將狐裘大衣特地往上係了一點點,才勉強將那些曖昧的吻痕給蓋住。
但葉非羽稍微一動,衣服便又滑了下來。
陸澄川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心疼與後悔,道:“你的脖子太白皙秀頎了,在平時滿是優點,但現在……也太過明顯了,葉非羽,我錯了,下次不弄脖子了。”
畢竟這些吻痕如果被外人看到了,可能會讓葉非羽覺得非常難堪,一想到這,陸澄川便懊悔不已。
葉非羽從空間裏拿出一條灰白色的羊毛圍巾,在脖子上隨意繞了兩圈,滿不在乎道:“快看這條圍巾跟我的衣服搭不搭?好不好看?”
“好看!”
“嗯哼,好看就行。“
葉非羽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希望,如果我們之間遇到問題,是我們一起去麵對問題、並解決問題,而不是一昧的去後悔,因為在問題麵前,後悔並沒有什麼用。”
陸澄川心有所感,應道:“好,我記住了。”
葉非羽不舍的看了一眼這間簡陋又溫馨的小茅屋,他與陸澄川在這裏生活了一個多月,這裏的一點一滴、一草一木,都承載著他們美好的回憶。
眼下便要離開了,還真有些不舍,他們心裏都清楚,這地方,以後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葉非羽不舍的說道:“走吧,青可他們在山下等我們了。”
“好。”陸澄川自然地牽上他的手。
今日太陽豔麗,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雪在淩晨時便不再落下,但此刻雪並未消融,一腳踩下去軟綿綿的一片。
此時山中一片寂靜,偶爾有風吹響著林間,寒風呼嘯,飛鳥輕鳴著在枝頭嬉鬧兒,這裏的一切,一如他們來時一般,並未發生太大的改變。
山腳下,青可四人各騎一匹馬,旁邊還停放著一輛馬車,負責趕馬車的車夫也是穀陽教的人,看見兩人從山上下來了,幾人紛紛激動地下馬行禮。
仿佛她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許久。
葉非羽微笑著與她們打招呼,隻有陸澄川全程冷著一張臉。
陸澄川先上的馬車,隨後拉了一把葉非羽,兩人鑽進了馬車,一行人便開始往七殺門的方向前行。
“別整天臭著一張臉,難看死了!“
一上馬車,葉非羽就忍不住吐槽。
陸澄川抿著嘴,滿臉寫著不開心:“為何你不難過?葉非羽,難道你對我就沒有半分不舍?”
葉非羽閉上眼睛,沉默了半晌,道:
“梨霜傳信來了……”
陸澄川驚愕地看向他,心中忽然感到一陣不安,果然,他聽到葉非羽接著說道:
“七香十二精全部集齊了,已經送往七殺門,這次回去……我就能給你製作解藥了。”
“那做出解藥之後呢?”
等他的毒徹底解了之後,那葉非羽是不是就會離開了?
“閣主也傳信來了,他已經找到了重環玉佩的下落,到時候我會將我手上的這三件密鑰一並交給……”梨霜。
陸澄川聲音麵色凝重,比剛才的臉色還要難看,他執著地說道:“誰問你這個了?我問的是!你做出解藥之後呢?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葉非羽不敢看他的眼睛,隻好將頭垂得很低很低,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陸澄川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害怕,由最初的強忍著眼淚,到一點點的熱淚盈眶,最後再是徹底歇斯底裏地哭泣,他質問道:
“不是還沒到一年的時間嗎?你怎麼忍心這麼早就離開?在你心裏,我究竟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