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我被一陣煙草的味道嗆醒。我揉揉眼睛坐起來,看了床邊的小夜燈一眼。淩晨三點了啊…

“你大半夜來我這發什麼瘋?”我起身靠在床邊,睡得久了,人的身體機能都下降了。

我伸手去摸眼鏡,眼鏡架在鼻梁上,才算看清了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發瘋?什麼是發瘋。”蘇龍大概沒怎麼抽那根煙,隻是把它掐在指尖,任由火星自己吞噬掉煙草。

“你大半夜來我窗前,是做什麼?”我沒給他好臉色,摸了摸枕下的蝴蝶刀。那本來是繞在手腕上的軟刃,是我的愛人送給我防身的物件。

“我今天才發現,在這場交易裏我好像吃虧了啊。”蘇龍吸了口煙。“你做我的金絲雀,隻需要三年就想讓他一步登天,你的算盤未免打得太響了吧。”

我扶了扶眼鏡“蘇龍,你不是有自信能摁住他發展的趨勢嗎?怎麼,他現在脫離了你的控製?還是說,他知道了什麼?你在害怕什麼啊,蘇龍?”

“白風若,激怒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蘇龍熄了手裏的煙。衝過來,把我的脖子死死摁住。

我臉色未變,隻是攥緊了手裏的蝴蝶刀。

“蘇龍,逼急了我,也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平靜的把他的手從我頸側拿開。

蘇龍收回手,坐在我床邊,把玩手裏的煤油火機。“三天後有一場晚會,你跟我去,我會為你準備麵具。你最好會去,畢竟他會去,你應該會去的吧。”

“我知道了,你現在立刻馬上出去。”我指了指門,摘下眼鏡放在床頭。

三天後…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瘦了好多,人都沒有以前的骨相了。我任由蘇龍的人擺弄我的頭發,為我化妝。看著鏡子裏的人的氣色慢慢變好,有些失神。

“這是你今晚的麵具。”蘇龍走到我跟前,旁邊的化妝師自覺退了下去。蘇龍手上拿著一個盒子,盒子裏是遮住大半邊臉的古風麵具。他大概知道我喜歡這些,我看著這些東西,心裏卻隻有煩惱。

我沒搭理蘇龍,隻是靜靜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蘇龍強硬的掰過我的下巴,把麵具遮在我臉上。蘇龍低頭去係麵具的袋子,輕輕湊到我耳邊,像是把我擁入懷中的樣子。“你知道的,如果你的麵具掉了,或者他發現了你…”蘇龍頓了頓,眼底都是偏執“他的一切,可就功虧一簣了,你不遵守契約,別怪我手狠。”

我沒理他,自顧自撩起裙角,下樓。我很少下樓,我有些固執的認為那是蘇龍私人領域,我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我挽著蘇龍的手走進晚會的時候,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我眼神空洞,看向周遭的一切。

他瘦了,但是變得幹練了。身姿也比以前更加筆挺,頭發是明顯做過的,乖乖的趴在頭上。不像過去我揉亂的樣子。

程鈺森突然抬頭和我對視,我慌忙錯開視線。

身邊的蘇龍似乎察覺到我的不對,伸手攔住我的腰,輕輕捏了捏。

“程總,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愛人。”蘇龍攬著我,故意走到程鈺森麵前。

程鈺森愣了愣,似乎在透過我的身姿去看誰。舉起手中的香檳,和蘇龍示意後輕抿了一口。

“夫人怎麼戴著麵具,我看夫人的身姿實在麵熟。”程鈺森不動神色的描著我的身形。我呼吸微滯,眼淚竟是要先留下來。我深呼吸了一次,竟是生生把淚水收了回去。

“夫人怕生,近些年也鮮少出門,怕是無緣與程總見麵了。”蘇龍攬著我的肩膀,宣告絕對掌控權。

“是程某唐突了。”程鈺森微微低頭,喝了一口酒。

“無妨無妨”蘇龍擺擺手,“隻是夫人身體不好,我先送夫人去休息,”蘇龍攬著我離開。

我知道後背的目光來自,但我不敢鬆口,我不想讓他費力得到的一切化為塵埃。

蘇龍把我領進休息室,給我倒了杯水後,就轉身往外走。“我知道你想他,但是你最好不要和他私自碰麵。畢竟,我們的合作才剛剛開始。你也不想看到他,一無所有吧。”

蘇龍似乎是在試探我的心理防線,聲音放的很輕。我閉了閉眼“你出去吧,我不會見他。”

蘇龍心情似乎很不錯,輕笑了聲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