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溪直接忽視我的發問,往我邊上湊了湊,“你一個人偷偷做什麼好吃的?”
我的注意力依舊集中在翻滾的烤串上,此時火候正好,煙熏和香料的香味全部彙到一處,伸向矮矮的屋簷。
我從中間抽出兩串遞給她,“你要吃嗎?”
洛雨溪搖頭示意自己不吃,隨後坐在一旁洗菜用的板凳上。
洛雨溪雙手托住下巴,盯著我了一會,突然說:“馮一銘,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我和你印象當中的不一樣,你會怎麼辦?”
我說:“不怎麼辦,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那如果我變的跟精神病一樣呢?你會不會歧視我?”
我回過頭,傻傻的望著她:“你本來不就是精神病嘛,你看我有歧視過你嗎?”
洛雨溪重重的點了點頭:“有,你動不動就說我腦子有病!”
頭頂的白熾燈在牆麵上化開,她的雙眼蒙著一層薄霧,像黃昏落下的最後一縷彩霞,也像拂曉露珠敲擊的第一個漣漪。
其實我一直不理解,洛雨溪和我不同,她青春靚麗,物質富足,無論從哪一點來看,她都應該是一個很幸福的女孩。
這時,兜裏的手機響了,我手上戴著手套,於是側了側身,對洛雨溪說道:“幫我接一下,開免提。”
洛雨溪幫從我兜裏掏出手機,並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馮先生?”
“哪位?”
“我在路上看見了一張尋人啟事,上麵有你的聯係方式,所以就打過來了。”
聽到尋人啟事這幾個字,我一愣,問道:“有什麼事?”
那頭稍稍沉默了一小會,說道:“照片上的人是你媽?”
“怎麼了?”
“我見過她。”
聽到這,我身子猛的一顫,急忙丟掉手上的烤串,一把抓起洛雨溪手上拿的手機:“你見過我媽?在哪裏?什麼時候?”
男人似乎被我突然提高的語調嚇到了,半晌才說道:“就昨天,我見過她。”
“昨天?你在什麼地方看見她的?”我喘著粗氣,心髒劇烈的跳動著。
自從母親離家出走後,我無時無刻都渴望著得知她的下落。
對方並沒有著急回答,又說道:“我看你這張尋人啟事上麵寫的,隻要能提供線索,必有重謝…”
不等他說完,我便開口道:“你要多少?”
他頓了頓,或許是沒想到我如此爽快,“兩萬,你考慮一下。”
我想都沒想的說:“不用考慮,我給你。”
“那這樣吧…我在興慶公園門口等你,你過來我們當麵說。”
“你順便把錢帶上,我要現金。”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你確定自己沒看錯人?”我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確定!”男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好…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過去!”
掛斷電話,我摘掉圍裙就往外麵走,洛雨溪急忙叫住我,“馮一銘,你先別衝動,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管真假我都必須去!”
我頭也不回的走出廚房,洛雨溪遲疑了一會又急忙跟上我,說道:“那我跟你一塊去。”
鎖上店門,我直奔附近的銀行,將柏雪那張銀行卡裏的錢全部取了出來,心中暗道天意,之前進貨雖然用了一點,但裏麵也差不多夠兩萬。
我將取好的現金全部裝進塑料袋,又馬不停蹄的往興慶公園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