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江立跟在鄭希怡的身旁走感到有些吃力,她步履一如往常地矯捷,並不像其他那些長相出眾的女孩子那樣在路上晃悠而來晃悠而過,有點招搖的姿態。
雖然楊江立和鄭希怡交往的次數扳著指頭算算隻有那可憐的一兩次,但是,楊江立對她的了解不比她身邊任何一個朋友的少,麵前這個漂亮中透著股柔弱的女孩,在楊江立的心裏卻是異常地堅強異常地具有韌勁的。
楊江立知道,鄭希怡在體育某方麵具有常人不及的天賦,從初中到高中,學校裏每次舉行的跑步比賽中她成績都是名列前茅的,進入高中之後,她加入了校田徑隊,據說她今後的專業方向是田徑運動……
“楊江立同學,你真該練練了,走路都跟不上。”出了校門,鄭希怡刻意撇開人群,走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她轉身凝望著氣喘籲籲麵色漲紅的楊江立,笑得有點兒俏皮的意味。
楊江立跑上去說道:“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腿力啊?我哪能和你這個‘小飛豬’相比?”
“小飛豬?你是在說我吧?有你這麼比喻美好事物的嗎?”鄭希怡回過了身去,放緩腳步。
楊江立嗬嗬一笑,揚了揚手中的書包,邊走邊道:“又不是我給你起的這個綽號,大家都這麼叫啊。再說了,小豬可是最可愛的動物,我對它特別有愛。”
“你喜歡豬?”鄭希怡回頭掃了楊江立一眼,深黑的眸中掠過一絲狡黠的神色。
“是啊,挺喜歡的。”楊江立隻差點說,你就是那個小豬了,他忽然發現,自己與鄭希怡聊起天來非常輕鬆自然,竟然沒有一分別扭感,隨後他說到了昨天夜裏的事情:“……謝謝你送我回家。我還……吐髒了你一條裙子是不是?不好意思。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那現在我還會這麼客氣地跟你說話,直接就爆栗子相送了:“不客氣。東子他們比你醉得還厲害。當時就我知道我們初中班主任老師的電話號碼,通過和她聯係我才能打聽到你家的地址。誒,對了,金老師還問起你最近的情況呢。”
“哦,是嗎?那你怎麼說的?”其實楊江立還很懷戀初中那三年生活的,學習沒多大的壓力,老師同學又都和睦相處,一天裏上課之餘爬爬山打打球,那生活的滋味甭提多自在,然而一進入高中,就麵臨人生最大三大坎之一的高考了,從此無憂無慮的日子隻能躲進夢中去尋找享受。
“我說你上課仍愛走神。當初金老師說你是‘夢遊先生’還真是沒白叫的了。”鄭希怡說著掏出手機,側過臉來詢問楊江立的電話號碼。
楊江立把家裏的聯係號碼告訴了她,他恍而覺得對方已把自己當成了朋友,要一直保持聯係的那種朋友關係:“她跟金老師說我現在依然喜歡在課堂上開小差,她有知道嗎?難道她一直在暗地裏關注著我,隻是我沒留意到而已?”
想到這點,楊江立傻傻地笑了,自己真是個愛幻想的癡情人,自己這以前究竟有哪一點值得一個備受追捧的大校花去花心思?
楊江立抿抿嘴,這下也不繞彎子了,直接說起要買一條裙子送給鄭希怡:“這是我媽的意思,也代表了我的一點心意吧。今天早上起來以後,我想想啊,真不該吐你滿身。鄭希怡,你千萬別拒絕,也不要覺得難為情什麼的,從小到大我媽說什麼我做什麼,基本上……禮拜天有空嗎?”
“你看得到啊,我周圍都是空的。不過嘛,買裙子的事就算了,你媽我見過,特熱心的那種人。沒事,髒了不是可以洗嗎?髒了的不去,幹淨的不來,你又不是把我的裙子撕爛了……”說到“撕爛”這兩個字時,鄭希怡笑了笑,忙岔開話題道,“如果你真要陪我那條裙子,那你還得花一番功夫了,那個款式可是我堂姐特地從香港的‘購物天堂’帶回來的。”
“啊?那我們還需要坐車去趟香港?要不,你再叫你姐帶條新的吧,一百塊錢,這,是不是少了點?”楊江立說著掏出早上他爸塞給他的那一百塊嶄新的票子,想直接遞到鄭希怡的手上,卻又覺得有點兒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