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竟然認識那麼多人,那你在洋河酒肆留下的紅夜天璣令牌,北郊三裏,未時。是要見誰?”水流月拿起茶蓋,屋子裏安靜得沒有一絲呼吸聲,隻剩下水‘嘩嘩’流出的聲音。
“嗬,”紅黎一聲輕笑,挑起長眉,說:“沒想到文夜星竟然如此關心我的行蹤。黑市被攻擊得太突然,我就是想知道有沒有一兩個人像我這樣能逃出來的。”
“我也是害怕你再次出事,我可不敢小瞧了這位風鴻太子,”水流月放下手中的茶壺,沒給紅黎說話的機會:“我陪你一起去見那個人。”
紅黎知道拒絕也沒用,再次把茶杯舉起,眯著眼睛,聞著那已經衝泡幾次過後,變味的茶香。
小甘一大早風塵仆仆的走進洋河酒肆,看到留下的令牌,北郊三裏,未時的字樣。想想時間還早,就去找了一間客棧洗漱。
深秋的太陽,明媚耀人,照得人身上軟綿綿的。小甘搬了張凳子,靠在窗戶上數著手指,這次來接情報,算算要讓紅黎給自己多少工錢。
溫暖的陽光撒在小甘軟軟的睫毛上,“一十,一百,一千,嘻嘻。”
太陽開始緩緩升溫,照得眼皮越來越重,小甘趴在窗台上喃喃的說著:“好暖的太陽,時間還早,睡一下,就睡一下下......”
郊外三裏的樹林空地,一棵樹木被砍斷,剩下的半截樹樁,剛好可以放上一個小茶爐,三個茶杯。
紅黎坐在竹墊上,看著專注煮茶的水流月,調侃道:“文夜星還真是好雅興啊,這樣的環境都能煮好幾天的茶。”
“國都不是流傳著一句話:好茶是用來招待客人的。”水流月輕輕攪動著茶水,沒在意紅黎的話。不一會,茶香漫入整片樹林。
紅黎連著喝了幾天的茶,口中早就沒了味道。心裏擔憂,這麼久都不見無星趕來,看來是出事了。要是無星來不了,那趕來的人一定是小甘。望著穿透樹木的陽光,心裏忍不住無奈一笑。
“要是今天再沒有人來,我就要去見瑤光大人了,我已經在這耽誤太久了。”
空氣很靜,隻有陽光照射中的灰塵在不斷的遊動。
“嗯。”水流月思考了半晌才應了一個字。
黃昏將要退去時,小甘慌慌忙忙的衝出客棧:“嗚嗚嗚,睡過頭了,這下又要挨罵了。”
趕到三裏外的樹林,天已經暗了下來,小甘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看到地上遺留的痕跡,心生警惕:“怎麼這麼多站在同一個位置的腳印?還這麼深。”
應該是暴露了,不能在這裏等。紅黎一定會去七夜星的總部說明情況,走在他前麵,再想辦法聯係。小甘分析了一下,立即運轉身體的能量,隱入黑暗中,朝前方飛速而去。
“文夜星大人,來的人是紅黎身邊的小甘,不過她沒有停留多久,就離開了。”蹲守在樹林裏的人回來稟報。
“小甘,竟然是她?看來無星是真的出事了。”水流月看著手中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隕石,思考了片刻,說:“你親自去調查無星的情況,看是不是和傳回來的消息一致...”
話還沒說完,就有人衝進來稟告道:“大人,乾坤軍已經出征,而且不知是坐在了什麼東西上麵,由兩匹水馬拉著,速度非常之快,比我們預計的速度要快上差不多七、八個月的腳程。”
“你說什麼,七、八個月!風鴻,真的是小看你了!竟然沒有一點消息傳出。”水流月舉起隕石,皺眉看了良久,說:“罷了,按照我說的把消息傳回總部:黑市已毀,無星隕石被挖。”
“大人,要是傳來的消息是真的,你是打算給紅黎一條生路?”
水流月搖搖頭,說:“我是給黑市剩下的人留一條活路。”
“因為他們都是孤兒嗎?”
“他的財都用在了該用的地方,生財有道,用財亦有道。我就幫他這一回。”水流月用力捏碎手中的隕石,閃著光芒的沙塵從手縫跌落地下。
“那乾坤軍的事?”
“乾坤軍不是往我這個方向出征,自會有別人向總部稟報。”
“大人,你總是這樣,才會被派到和紅黎一樣偏遠的地方。”
“哼,我巴不得離那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殺夜星,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