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歲，嘛呢？”
“在頹廢。”
“……？”朱珠忍不住笑出聲：“說說你是怎麼個頹廢法？”
江慕辰站在樹幹上，一隻手持著電話，另一隻手提了提大帽簷，一張小臉除了眼睛，其他地方捂得嚴嚴實實。
“嚐盡學習的苦後，我發現西北風很甜。”
朱珠：“所以呢？”
江慕辰：“我站在樹上望著東南角。”
“所以……你是在樹上蹲西北風？”
一想到那畫麵，朱珠笑的合不攏嘴。
“不是，這大夏天哪來的西北風？你不是幫你外公外婆摘果子嗎？”
“一邊摘一邊望風唄，”江慕辰換了個姿勢，“你致電給我，是有事兒？”
朱珠：“當然，等等，你容我再笑會兒。”
江慕辰神色厭厭，抓住身前一根樹枝，背靠大樹杈，挪動挪動小屁股，安安穩穩的坐下去。
“控製點，小心你還未女大十八變，皺紋先長八十條。”
片刻。
朱珠：“我有重要事情跟你說。”
江慕辰：“有多重要，我聽聽。”
朱珠：“一個好消息跟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江慕辰：“先說好消息。”
朱珠咳了兩下嗓子，開口準備說，一想到她在樹上，還是怕她太激動，“那個歲歲，你確定自己安全？不會摔下來？”
“不會，快說，”江慕辰語氣有些急。
朱珠也知道吊著人不好，直接說：“北庭七中今年擴招，分數線正好卡在六百三十七，我們兩個，被撿進去了。”
話音停頓兩秒，迎來一聲驚呼。
“你說什麼？”
江慕辰眼睛瞬間雪亮，激動的更是直接站起來，小腦袋瓜子還被樹枝懟了一下。
“我們被撿進去了？意思……是考上了？”
朱珠：“是，我們考上了。”
江慕辰：“我們考上了！啊……”
“江歲歲，你輕一點蹦，你人還在樹上！”
朱珠隔著手機都聽到枝丫晃動的聲音，真擔心她下一秒從樹上掉下來。
“我高興……等等，”江慕辰突然刹車，“那壞消息是什麼？”
她很怕下一秒會樂極生悲，瞬間收住笑，一隻小手緊緊握著電話，豎著耳朵仔細聽。
朱珠也不拐彎抹角，“壞消息就是我們倆要是確定去七中，一個全校倒數第一，一個全校倒數第二。”
江慕辰反應了兩秒，眉頭輕蹙，“這算什麼壞消息？”
朱珠語氣加重：“是全校、全校倒數第一！”
江慕辰頓了一下。
“全校倒數第一就全校倒數第一唄，能怎樣？”
“剩下的隻有進步空間。”
“我，還就去北庭七中！”
朱珠也猜到了，她的父母、哥哥都是北庭七中畢業的，怎麼可能少的了她。
“那好吧，那我也去七中，咱們兩個爭取來個完美逆襲！”
“嗯。”
江慕辰一直因中考成績不上不下，鬱結了好久，眼下，壞情緒消散，頃刻間，秒變搖曳生姿的太陽花。
晃晃的小腦袋，眸光一閃：“晚上叫上小白哥哥，我們去景天嗨一下。”
朱珠一聽去玩，雙眼冒金光，“可你不是摘果子？今天能弄完？能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