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似一輛滿載乘客的普通列車,但其中卻透露著詭異,一切都靜悄悄的,靜到連列車行駛也未發出任何聲音,更詭異的是這列車看不見頭尾,隻能看見從窗口中隱隱約約透出的人影。
車廂中每個人都沉默著,他們在車廂裏麵整齊排列著,隊伍也望不見頭,有的人呆滯如木頭,有的人在瑟瑟發抖,而有的人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像在期待著什麼,這一切都詭異極了。
突然,伴隨著一聲尖叫,前麵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好像發生了什麼,整個車廂不似之前,恐懼的尖叫聲、痛苦的呻吟聲、絕望的求救聲還有詭異的大笑,人群突然“活”了。
有人開始後退,似乎是想逃跑,但是車廂裏站滿了人,除了人,什麼都沒有,根本無處可躲,無處可逃,還有人拚命砸窗戶,似乎是想打碎玻璃逃出去,但窗戶紋絲不動,在這群絕望的人麵前,它甚至連被擊打的聲音都沒有發出,它隻是靜悄悄的,像在默默嘲諷這群不自量力的人,而列車依舊安穩的行駛著。
車廂的後半段,一個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分不清性別,隻露出一雙眼睛的人默默的看著這出宛如人間煉獄的鬧劇,那雙眼睛裏什麼情緒都沒有,隻有平靜。
前半段車廂已經慘不忍睹,肉眼可見的地方浸滿了血液,地上還有人的殘肢斷臂,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味道,在一具姑且還算完整的屍體的不遠處,有人在發生異變。
它的眼球凸起,血線開始蔓延,從臉頰往下至脖頸再到全身,似乎是很痛苦,它控製不住的撕扯自己,異變使他擁有巨力,不到片刻,它便把自己撕扯的體無完膚,它的表情開始變得幸福,難道自虐使它快樂嗎?
它還算得上是人嗎?或者從一開始它便算不上是人。
它站起來了,臉上掛著詭異又幸福的笑容,突然將頭轉向那些滿臉驚恐看著它的人,它開始奔向人群,伴隨著動作,有肉塊從它身上掉落,掉下去被車廂地上的血液浸泡,一場虐殺開始了,有人能阻止嗎?這種場麵隨處可見,人們似乎隻能在絕望驚恐中痛苦的死去。
車廂逐漸被怪物占滿,剩下的人越來越少,這樣下去將無人生還,突然,一個身穿普通黑色長褲長袖的男生出手了,他伸出一隻看起來羸弱無力的手,輕而易舉就扭斷了怪物的脖子,怪物倒下了!
人們以為可以得救了,但沒想到怪物還活著,扭斷的脖子就那樣掛著,怪物掙紮著想站起來,男生一腳踩碎了它的頭,然後開始獵殺怪物。
幸存的人們開始歡呼,他們眼中充滿希望,以為能就此獲救,但更可怕的噩夢開始了!
殺光了怪物,男生停止了動作,靜靜的站在前方,一動不動,幸存的人們互相看了看,不敢說話,也不敢打擾。雙方都靜默地站著,好像又回到了剛開始一樣。
有人意識到了不對勁,開始從幸存的驚喜中恢複冷靜,男生身上充滿謎團,為什麼他的力氣比怪物還大,殺死怪物輕而易舉?
終於人群開始慌亂,開始不知所措。
而早感覺情況不對的寥寥幾人,已經開始向後悄無聲息躲避,哪怕逃進虛無裏,總比被虐殺而死強。
男生轉過了身,渾身的鮮血將黑色衣服浸得發紅,還有血液順著衣角往下滴,男生抬起了頭,露出一張帥氣的臉,但此時此刻沒有人能去欣賞,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弑殺,他望向人群,緩緩勾出一抹微笑,然後飛速衝進人群,開始一場絕望的獵殺。
有人苦苦哀求男生放過他,甚至有女人強忍恐懼“勾引”男生,希望能就此被放過,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掙紮討好都無濟於事。
男生像是殺紅了眼,他已經不滿足於幹淨利落地殺害,他開始像那些怪物一樣虐殺人,將人硬生生折疊成球狀,然後踢飛到車頂,像扯布娃娃一樣扯斷人的手腳,灑出的鮮血像雨一樣落下,男生站在血雨中,似在接受血水的洗禮。
剩下逃跑的人被眼前的一幕幕嚇破了膽,連滾帶爬的向後奔,他們拚命的跑,拚命的跑,希望跑出這輛詭異的列車,但男生並不打算放過他們,追擊戰開始了。
跑在最前麵的是那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落後一步的,是個魁梧大漢,男生緊隨其後,除了前麵跑著的兩個人,整輛列車已無人存活。
就快了,列車好像感知到什麼,開始發生變化,四周開始扭曲,前麵突然出現一個僅供一人通過的窗口,就快要到了。
最前麵跑著的人已經到了窗口,他反身一腳,躍出窗口,就在這一刹那,那個魁梧大漢在窗口前被男生的手穿胸而過,扯掉了前麵人的外衣,男生突然怔住。
血色的月光灑落窗前,一個神靈般貌美的女孩從窗前墜落,男生緊緊盯著月色中的女孩,在被迫消失前,空氣中傳來男生的低語:“我一定會抓到你的!”
女孩輕巧落地,白裙染上了噴濺的血液,她靜靜站在那,看著原來的列車消失,變成了一棟廢棄的大樓,而她就是從這棟大樓的一層窗戶中躍出的。
她垂下眼睛,輕聲說了一句:“嗜血者,誕生了。”然後轉身向暗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