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宋蘭皋問起宮女時,宮女的眼神止不住地躲閃,指了個方向便推辭回哪兒放東西。
一路走一路問,總算找到了貴妃的椒房殿。
“我要見皇上!有人要害我!皇…咳咳皇上!”
疫病這種東西有傳染性,沒人願意來。守衛也很少,宋蘭皋和宋懷璧亮明身份,守衛就讓他們進去了,也沒人願意拿自己的命害人。
“你們是誰!本宮的哥哥呢,他怎麼沒來!是你們不讓他來的!”
交接的太醫同情地看了他們一眼,提醒他們戴好麵巾就匆匆離開了,留貴妃在臥榻發瘋。
他們謝過太醫,接過麵巾戴上。
絳紫紗帳裏坐著一個女人,瘦弱不堪,形似枯骨。
宋懷璧掃了一眼就低下頭,
“進來吧”
紗帳裏伸出一隻手,那隻手血管青黑,常年養尊處優,皮膚卻因病而枯黃。
宋懷璧想把脈,宋蘭皋卻搶先一步探上了手腕。
“本宮可警告你們,治得好,相安無事。若因為你們這庸醫治不好,本宮要你們陪葬!”
陪葬文學,拿捏了。
此脈微弱,已是時日無多,又像什麼強撐著一口氣。
宋蘭皋偷偷用靈力去探,竟被擋了回來。
他隻能先裝模作樣開了方子,私下運轉靈力要用老方法。
宋懷璧何曾警醒,在宋蘭皋掐訣就知道了他的決定。深深掐住了手。
不過幾日,貴妃果然見好,皇帝很高興,給了他們不少賞賜,甚至還承諾若是醫好貴妃,皇醫之位就是藥神堂的。
沒等到藥神堂成為皇醫,貴妃的狀況急轉直下,在一天的清晨,沒了。
皇帝也感染了疫病,更糟的是多城的藥神堂同時傳來消息。
疫病,徹底爆發了。
如今民心大亂,懸壺宗避世不出,四大宗門蛇鼠一窩,皆告假的告假,隱匿的隱匿。
這些跡象讓宋蘭皋不得不懷疑剛被皇帝立為侯爺的李隅。畢竟前朝研究疫病到了癡狂的境界,連自己的掌權人都搭了進去。
李隅遲遲不出現,他們被困在宮城中遲遲不得出。
沒想到先來的,是清風。
她伸出手掌,說
“師父,我們回藥神山,一切還來得及”
宋蘭皋看著消失多日的二徒弟,搖搖頭。他當然不會回去。
“宋小草,你上輩子造的孽已經還清了。你管這些雜事幹什麼!”
宋蘭皋猛然抬頭,他太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他以為天神已經對他失望再也不理他了,結果她原來一直在他身邊。
“宋小草,我們回去,我再也不逼你救人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