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奕歡知道自己被皇帝任命女官之後,就仔細查驗了薛義和沈奕辰的信件時間,以及宮門值守的值班表,想要以此找出從宮裏傳信出來的人。
經過一番調查發現,其他宮門的值守排班每年都會變更,十人小組也是每三年重新進行混編。唯有東門,信件上的日期,總是同一組人在值班,人員變動八年來不足三成。
本來還想著要仔細籌劃一番,才能將他們支使出去,可巧是淳世子的事情,讓她趁機做了此事。
皇帝沒有再說些什麼,隻是提醒沈奕歡留心,說完又將前日進貢來的蜀錦賜給了她。
沈奕歡領賞謝恩,繼續又回到側殿收拾東西。沈奕歡過來是帶了很多東西的,光衣服首飾就用了五個梨花箱子。畢竟身處後宮,所穿衣物也不能過於樸素,以免丟了國公府的臉麵。
女官不比前殿上朝的官員,沒有統一的服裝,一般都在後宮辦差。若不是自己貴為皇後嫡妹,隻怕還要和其他女官合住。
折騰了半日,總算是整理得差不多了,沈奕歡端著桃色圓盞,站在窗前。
側殿開著一扇大窗戶,剛好能看見那日宴會的後花園。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可陣陣花香還是撲麵而來,衝走一天的疲憊。
“沈大人果然威風,一來就改了宮門守衛製度,這剛進貢的蜀錦,我都沒你多呢?”
皇後娘娘笑著踏入殿門,剛好看到沈奕歡站立在窗戶前麵,讓她不免想到前朝畫師所作的一幅花神圖,當真是風姿綽約,氣吐如蘭。
沈奕歡回過神,上前朝皇後行禮,“姐姐慣會取笑我,姐姐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還來眼熱我這幾匹布,我可不依。”
皇後見房子東西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便將下人們都下去了,隻留下她們二人的貼身婢女在身邊伺候。
“淳世子的板子下午才打完,眼下應該已經回府了。”
沈奕歡一邊給姐姐沏茶,一邊想著,“你說,這小子怎麼能被同樣的伎倆算計兩次呢?不會是裝的吧。”
皇後拉著妹妹的手坐下,“居然是兩次!你且給我說說,都發生了什麼事?”
沈奕歡便將薛可的事情說了一遍,皇後聽完也是皺眉,“淳兒那孩子,不像是會蠢笨到此地步啊。”
“皇後娘娘,夫人,藍心今日見過那宮女,隻覺她下盤穩固,手指修長,倒是像個學過功夫的。”藍心跪在二人麵前,將今日的發現說了出來。
皇後立刻離開,準備去查一查這個宮女的來曆。
秋日的夜空總是空靈的,一切都好像隱去了,隻有點點星雲在漆黑的夜空中閃耀。那些街頭表演百戲的藝人正在收拾道具,商量著明天要表演的節目。
也有一些身穿玄色衣服的人在黑夜的掩護下往來穿梭,他們不去問彼此的姓名,隻專注於自己的行程。可是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驚人的相似,都是齊親王府。
齊親王府內,蕭淳此時趴在床上,享受著那個帶回來的宮女的按摩。她的手法奇特,雙手仿若無骨,讓人都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難怪你能得寧妃這麼多年的寵信,這手法真的,連我都上癮了呢。”蕭淳微微翻身,將宮女的手握在胸前。
宮女卻冷著臉抽回手,“世子不要忘了,我此次進府,不過是無奈之舉。還請世子放尊重點,否則,我家主子可是會生氣的!”
蕭淳還想再說些什麼,隻見房門忽然被打開,來人正是在府裏養胎的薛可。
“好哇,我道怎麼昨天怎的去了宮宴之後就一夜未歸,原來是在宮裏有了相好啊,你...皇上怎麼沒打死你呢!”
薛可上來就是一通亂砸,這些天仗著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她是越發驕縱。
蕭淳看都不看她,隻是趴在床上假裝睡覺。那位宮女更是被薛可的聲音吵到,她撓著耳朵,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