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冷月高高懸掛在夜空中,霜雪似的清輝灑下來,周圍草木被夜風吹得微晃,光影浮動。葉淩煙靜坐在亭院中,她的衣裳被晚風吹得微微拂動,發絲輕舞,這時身體忽然傳來不適,葉淩煙插手算了一算,原來已到每月發作之刻。
"冥月,去取一壇酒給本尊"葉淩煙壓抑痛苦吩咐道。
"屬下領命"冥月領命後,立即消失在夜色中。
冥月走後,葉淩煙的身體突然變得無力,四肢傳來一陣陣劇痛,仿佛有無數根針在刺入她的肌膚。但在外表根本看不出葉淩煙此時的狀況,緊緊咬住牙關,緊握著拳頭來控製自己的身軀。
"主子"冥月手拿著一壇酒飛回到亭院,把酒遞給坐在亭院的葉淩煙。
"嗯,退下吧!"淩煙沉聲擺了手道。
葉淩煙緊握著酒壇,拿起酒壇對嘴喝下一大口,酒香四溢,烈火的灼熱感直衝上頭,葉淩煙感覺自己變得清醒一些,酒精的刺激讓她暫時忘記了疼痛。隨即站直了身體,拿著剩下的酒,向著房間走去。
自從十年前筋脈盡斷以來,想要將其修複如初已是不可能了。平時隻能依靠內力來壓製,但每兩到三個月便會發作一次。葉淩煙深知這是自己致命的弱點,有多少人想在自己無力之際趁機奪取性命。
月光如水,葉淩煙坐在桌旁,她的臉色蒼白如雪,手中緊緊抓著一壇烈酒。身上的疼痛令她無法集中精力,她右手顫抖著,將酒壇中的烈酒倒入口中。酒的醇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但她的口中卻嚐盡了苦澀。她仰頭將酒一飲而盡,烈酒入喉的瞬間,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燒。然而,這烈火並沒有燒盡她的痛苦,反而讓她陷入冰火兩重天的境地,令她痛苦萬分。
疼痛,無盡的疼痛。葉淩煙用酒將自己灌醉,試圖在酒中尋找片刻的安慰。然而,酒精卻像是一把鈍刀,將她的傷口一陣一陣刺痛。她咬緊牙關,不要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四肢的疼痛,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啃咬,讓她無法入眠。
晨曦破曉,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內,葉淩煙一夜未眠,在酒精中沉淪。隻在寅時,才勉強休息一個時辰。
"主子,林公子與冷公子邀你一見"冥月在門口輕敲了一下門,對著房間內的女子說道。
葉淩煙伸手按了按太陽穴,企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本尊知道了,去取一些水來,本尊需要沐浴"葉淩煙聞到身上酒臭味皺眉道。
青州府於南城郊,屹立著一座特別的山莊,莊名"無名"。山莊很大,整體布局規整,端方有序。亭台樓閣,飛簷青瓦,盤根交錯,精致典雅又不失磅礴大氣。沿著平整的青石板路而行,但見兩旁綠樹成蔭,樹下青草叢雜,野花點綴其間,微風吹過,片片落英飄飛而下。
莊內亭台中間坐著位披著白袍的少年,麵色些許蒼白,正煮著茶水。在離不遠的地方有一位斜坐在石橙上靠在一側柱子上,穿著一襲紅衣男子正慵懶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扇子。
葉淩煙走進宅院中,看到正是這個場景,輕捏一下鼻梁說道"兩位真是好興致"
林齊軒聽到聲音,頓時來了精神,接口道"歡迎葉大教主駕臨"
"這本就是本尊的宅子,還用你來歡迎"葉淩煙說著走到另一個柱子旁邊坐下。"看你這架勢,倒像這山莊的主人似的"
"嘿嘿,這不是忘了嗎"林齊軒不好意思說道。
"兩位,昨天的熱鬧看的怎樣?"葉淩煙沒繼續和林齊軒糾纏,而是把話題丟向林齊軒。
果不其然,林齊軒聽到這話題一下來了精神道"昨晚可真是熱鬧非凡,各大門派氏族有名有姓的年輕一代大部分都已到齊,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場麵。像是劍幽穀的....."
葉淩煙和冷溫玉二人就著茶水,百無聊賴的聽著林齊軒手舞足蹈的介紹昨晚的場景。一直等到林齊軒說累了,喝了一大口茶水才歇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