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時,打開的窗邊出現了細細簌簌的聲音,橘千代愣了一下,難道劇場外出現了變故?
可下一刻,身影忽然動了!祂舉起手中寒光四射的利刃刺向橘千代,反應過來的橘千代猛然向床下翻滾,太遲了——橘千代隻感覺臉上一涼,隨後是持續不斷的刺痛。
“黎茗,別睡了,把台燈打開!”橘千代舉著被子扔向了黑影,在對方掙紮的時候摸黑拿起了自己的火銃對著被子裏的黑影開火,被吵醒的黎茗咕噥著不知道什麼話,“怎麼了?”
“怎麼了?快點他媽把台燈打開,我哪知道怎麼了,但是有人進了我們的房間!”橘千代抽出彎刀雙手握住刀柄,小心翼翼地和黑影對峙著。
驚慌的黎茗慌慌張張地打開了台燈,隨後她手忙腳亂地把台燈打翻在地。
也許這是弄巧成拙,原本還有些昏暗的地麵在台燈的光耀下瞬間清晰可見,被子裏滲出了鮮血,而黑影正在裏麵扭動著。
“黎茗,你看得見這家夥什麼情況嗎?”“祂躲在你的被子裏,我什麼都看不見。”“天啊,真是什麼都指望不上你……”
“我想也許這家夥是喪失戰鬥力了,又或者祂在等我過去給我來一下……”橘千代盤算著,臉上的傷口炙烤著她的神經,現在她的思路非常清晰,於是橘千代退遠,從槍套裏拿出鐵釺,倒入火藥,裝入彈丸用鐵釺搗實,隨後再次對著被子開火。
“轟!”這次橘千代裝入的火藥有些過量,一槍開出,火銃直接從自己的手中脫落。
“靠……”但是所幸黑影已經徹底不動了,橘千代左手持枕頭,右手高舉彎刀靠近,宛如中世紀的步兵。
用刀尖挑開被子,黑影也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怎麼是這貨……”橘千代陷入了沉默和迷惑,“她……她是誰?”黎茗看著黑影的慘狀第二次捂住了嘴。
“別問了,給你說了你也不認識。現在你下樓叫醒譚檀,還有劇場的其他人過來。就說咱們被襲擊了,我盯著這家夥。”倒在血泊裏的人正是不久前偷走橘千代錢袋還想攻擊她的那個自稱沒有姓名的漂亮的小女孩,此時她的左臂和右腿上的衣服已被子彈撕裂,她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絕望地看著橘千代。
“看看看,看什麼看,你不會覺得我會救你吧,誰讓你來的,說出來可以饒了你。嘶……”戰鬥結束,橘千代突然感到臉上傷口的痛感擴大,她摸了一下臉上,手上滿是黏糊糊的血凝成的痂,難道刀上淬毒了?!
橘千代對著鏡子照了照,傷口的顏色沒有什麼問題,應該不是有毒,隻是腎上腺素時效過去,延緩痛感的功效消失造成的加倍疼痛。而她的半張臉上全是猩紅的血,“我這樣子真是醜的和鬼一樣……”隨後她打開水龍頭開始衝洗臉上的鮮血。
腳步聲傳來,應該是譚檀他們來了,感覺差不多了的橘千代抬起頭看了一眼,臉上的大部分血跡已經被洗掉,隻有傷口還在緩緩溢出著鮮血,和臉上的水跡融合在一起變成詭異的粉色。神經大條的橘千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比較重要的問題……
“我他媽破相了啊啊啊啊啊啊——”橘千代淒厲的尖叫穿透了整個沃斯特劇場,甚至劇場塌下去一角的天花板又散落了一些粉塵下來。
“那那那什麼丫頭你你你沒事吧……”譚檀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黎茗告訴他事情已經解決了,所以他過來的腳步隻是匆忙,還沒到火急火燎的地步。
“有事,有大事……我破相了,破相了……”橘千代有氣無力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抽了張紙擦著臉上冒出來的血並且神神叨叨地念叨著。
“我看看你這什麼情況……噫——”想查看橘千代傷口情況的譚檀走近,看見倒在血泊裏的小女孩的他被嚇了一跳。
“這……你幹的?”譚檀望了望橘千代,又望了望小女孩,“嗯對,我幹的。謝米認識這貨,隻有我倆見過她。”“老板,這家夥不是……在船上偷船長錢的那貨嗎?”
“我怎麼知道!”譚檀錘了謝米一拳。
“哦對,那次隻有我和船長知道。所以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她不是死纏爛打非要和船長一起走,然後被趕走後就人間蒸發了嗎?”
“謝米,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但是我猜測這家夥應該是跟著咱們的船回來的。”
“這是什麼說法?”
“我的意思就是,這家夥之前偷我錢的時候就在那條船上白吃白喝寄生了兩個月,我想她藏匿的手段應該挺不一般的,所以她可能是混進西塔號裏跟著回來了,至於她為什麼今天晚上才下手,那我們就得好好審審她了……”橘千代從沙發上起身,穿著長筒靴的腳踩在了對方的右腿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