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黎茗坐在原地開始抹眼淚。
眾人對於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麵麵相覷,隨後莫名其妙地一致看向了橘千代。
橘千代頂著眾人的目光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你們看我做什麼,我活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說有身份卡呢,正常人會用這東西嗎?而且現在又不是在船上,你們還不如問問譚檀怎麼做。”
譚檀拍了拍橘千代的肩膀,“丫頭,要麼你看看,去安慰安慰她?”
“喔哦,為什麼偏偏非得是我啊,我又不會安慰人。”橘千代堅決地搖了搖頭。
“不是,你想想,咱們這裏就你一個女孩子……肯定是得你來啊。”
“行了你不要說了,看見謝米沒,他給我使眼色都快把眼睛眨瞎了,你讓他去表現一下吧,說不定這還是他的機會呢。”橘千代擺了擺手隨後坐在諢謨對麵開始想著接下來的計劃。
得到譚檀準許的謝米欣喜若狂,拿著一包紙巾走向黎茗,“女……咳!黎茗,別哭了,不是什麼值得傷心的大事。”謝米挺起胸脯,正色朗聲道。
黎茗把紙巾甩到了謝米的臉上回答他。
譚檀在一旁砸了咂舌,丟工作不說還回不去家了,這不是大事,那死亡也沒什麼恐怖的了,對謝米的攻略計劃失望透頂的他背著手,開始對麵目全非的沃斯特劇場左摸摸右看看。
“黎茗,你應該堅強一點,振作起來,一張身份卡而已……”謝米還不是很死心。
“而已?”黎茗登時停止了哭泣,隨後她開始尖銳地謾罵謝米,“你知道身份卡丟失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我將曲尊降貴成和你們一樣的身份,你能想象到我的生活嗎,縱使做白日夢也是你不可觸及的美好願景,都是怪你們的垃圾堆一樣的劇場招惹了那些該死的蒼蠅過來恣意妄為,我的身份卡才會在混亂之中遺失,而且從踏進你們劇場的第一刻到現在我都感到作嘔,你們要是不存在就好了,這樣我就不用被分配過來學習你們的文化然後帶回去,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以長篇大論罵完的黎茗停止了她的滔滔不絕,隨後她開始以更大聲的方式哭鬧。
另一邊,橘千代正在進行一場頭腦風暴。
“啊……我算算,此次出航累計財富二十多萬,然後……回頭去清點一下劇場大賣的門票錢,扣掉員工個人分紅,假設重建觀眾席的一個座位的花費是二百的話,總共有多少觀眾席來著?算了這個不重要,然後請工人重修承重柱,水泥凝固需要時間,此期間劇場不能正常營業,所以虧損是……”然後橘千代就聽見了黎茗刻薄尖銳的言論,雖然她覺得這些話不痛不癢,但是眾人很明顯被罵懵了,他們想不到黎茗的怨氣這麼大。
“不管了,她罵完就會停下來的,\"橘千代掰著手指頭計算著,“承重柱凝固後把拆掉的牆壁再安裝回來,這又是一筆花銷,然後我們還要等混凝土鋼筋凝固,這段時間也不能開張,是虧損,之後還要布置場內的陳設……天啊!”橘千代算到這裏開始崩潰了,沃斯特劇場的毀壞帶來的損失和重建幾乎無異了,然後心情極度不美麗的她熬過了黎茗的謾罵,隨即黎茗開始滿劇場的哭嚎。不得不誇獎黎茗的業務能力,因為她哭的極其有韻律以至於聾子都能聽見她的美聲。
“好了,不管這個大小姐,朵藤說的肯定是氣話,到時間了朵藤肯定會回來帶她走的,我沒必要開罪她。然後處理完劇場的事情該怎麼給顧客及其家屬交待,賠錢道歉還是去披麻戴孝或者閉門不出……”
腦中一團亂麻的橘千代突然尖叫了一句,“夠了!”
隨後她起身,踢翻自己坐的椅子,橘千代已經被黎茗吵到忍無可忍了。走到正在哭泣的黎茗麵前,右手鉗住了黎茗的脖子,左手則死死捂住了黎茗的口鼻。橘千代呲著牙盯著黎茗,威脅的話語從牙縫裏鑽了出來。
“我不管你此時此刻有多麼委屈或者怨氣衝天,在這裏給我安靜一點。我可不像別人那樣,一副好皮囊在我這裏不能成為加分項,反而會因為你的犯錯而罪加一等。反正現在你已經被遺棄了,就算現在我把你丟去喂魚也沒有任何人知道和關心,明白了嗎,拍雜誌的女演員?”
黎茗的眼神從一開始的羞怒轉變為了畏懼,最後乖巧地點了點頭,從地上爬了起來,找了一個完好的椅子開始看書。
“我……我就說吧,就得女人來治女人……”在一旁看懵的譚檀回過神來,強顏歡笑地和諢謨打著趣,後者則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我想,也許你是對的,譚先生……”
“船長,幹嘛那麼粗暴……”謝米仍然拿著紙巾,他畏首畏尾地埋怨了橘千代。而橘千代隻是摸了一下腰帶上係著的裝載彈藥的麻布袋,謝米瞬時就噤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