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譽被磨瘋了。
他既推不開身上的香香,更是阻撓不了楚昭裕的誅心話語。
望著被強吞下去的火,他心生絕望,想要一刀狠狠刺死自己,二十一年來人生第二次滅頂的絕望。
當年他被獄卒生生打斷雙腿,看著爹的頭顱從刑台上滾落,他卻怎麼都攔不住......
那種無邊的悲戚將他團團包圍......
他的汐兒,懷有身孕的妻子還在家裏任勞任怨等著他......
她那麼善解人意、那麼一心為他著想......他終是負了她......
“爹......”
“娘......”
“汐兒......”
望著身不由己的自己和情不能自已的香香,他絕望闔上眼睛,一行清淚滑至鬢角......
見事成,楚昭裕犀利的鳳眸劃過一抹幽光:“這就是你膽敢忤逆老子的下場,拿出資料來,否則,我會帶你去清風樓!”
清風樓,裏麵都是男人,都是小倌兒......
帶楚子譽前去,意味不言而喻......
他就是要打掉他一身傲骨,將他尊嚴徹底碾碎成泥。
科舉?翻案?這些他再也不配!
既然他不認他,不能為他所用,那麼他不惜毀了他。
本就是一場報複而來的意外孽障,他一點都不在乎。
楚子譽咬牙切齒:“做-夢!”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可失去的?
楚昭裕望著他一臉死灰之色,眯了眯鳳眸,嘴角劃過一抹嘲諷,然後飛身離去......
待蕭一航前來作樂時,恰在其隔壁的房間,他聽聞從裏麵傳來的過分靡靡之音,一時沒忍住心裏的騷動,好奇探了探......
這一探不要緊,竟探瞎了他的桃花眼。
裏麵竟是楚子譽和香香!
他怕看錯了,還特意走近了瞧瞧。
媽呀,真的是人前端方雅正的楚子譽和死而複生的香香?
而且倆人還是相當的投入,都沒注意到他。
他是個心裏藏不住秘密的人,帶著這份震驚,他頭腦中唯浮現出楚南月來,他也隻能和楚南月分享。
誰知就在他要離去之時,前來陪酒的兩位美人,也不知是見色起意還是聽得來了感覺,竟朝他主動附了過來......
一邊撕扯他的衣裳,一邊一口一個軟糯糯的:“爺......爺......”的叫著......
他嚇懵了,要知道他可是常在河邊走從不濕鞋的高情操主兒,哪能隨便和不喜歡的女人XXOO。
所以,他當即不為所動、瀟灑飛身離去......
當他再次領著楚南月等人現身煙雨樓時,因為他出色的外表和闊綽的出手,又立刻被樊媽迎了來。
“呦,這不是去年打散我們桌案的四爺嗎?好久不見啊!”
蕭寒野受不了這些烏煙瘴氣之地,所以,他再次戴上了麵具,可即便如此,僅憑他凜凜不可犯的姿態,還是被閱人無數的樊媽認出。
蕭寒野斜眸睥睨她一眼,並未做理會。
樊媽在他身上吃了閉門羹,又轉而望向楚南月,楚南月也是一襲黑衣帶了麵具的,她上下打量一番,忍不住嘖嘖稱歎:“呦呦呦,這位小公子的身段......”
蕭寒野直接將楚南月拉至身後,冷聲道:“再敢妄言一句,一把火燒了你這煙雨樓。”
樊媽再次吃了閉門羹,她雖不知道眼前這位四爺的身份,但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濃鬱煞氣,自是知曉,這位絕非等閑之輩,非她們一低賤商戶所能沾惹,所以,當即便對蕭一航打著哈哈:“我說七爺,八爺何時才能再次來我們煙雨樓呢?”
蕭一航下意識望了一眼楚南月,隨即便笑著用固有一套說辭:“樊媽,你每次都要問,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八爺成親了,家裏管得嚴,再入不得這風花雪月之地。”
樊媽也是一如既往的遺憾道:“哎,好在沒斷了我們煙雨樓的藥就是好事啊。”
楚南月麵露遺憾,哎,白花花的銀子不能賺真是可惜呢,直到腰間傳來一股著實不小的力度才頓消此念頭,直接步入正題道:“七弟,快帶我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