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月光如水。
楚家一家人一邊吃著香噴噴的餃子,一邊推杯換盞、把茶言歡,這是楚南月最喜歡的事情了。
然一炷香時辰不到,威猛的大將軍再次跳牆而入,打破了這份寧靜。
秦柯立刻放下碗筷,“噗通”一聲跪在他麵前:“爹,家醜不可外揚,兒子跟您回家挨揍去,吊著打、捆著打都隨您意!”
哪知人家爹根本就沒理會他,而是大跨步來到楚南月眼前,俯首道:“末將老眼昏花竟不識得燕王妃,還望燕王妃恕罪!”
楚南月起身,拱手道:“秦將軍客氣,不知者無罪,但是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將軍大大咧咧慣了,大手一揮:“王妃盡管講來!”
楚南月看了一眼跪地的秦柯,輕咳一聲,娓娓道來:“令公子小小年紀卻是甚有主見,知禮儀,有擔當且性子灑脫,是個非常不錯的孩子,我聽弟弟講,他可是班裏學習最用功的一個,身為官宦之子實屬難得,這樣優秀的孩子,是您的驕傲!”
“當然,我和您一樣不讚成他一聲不吭就私自不住校,但希望您可以多花些時間傾聽一下孩子內心的想法,尊重孩子,給他足夠的空間讓他翱翔!”
她認為男孩子當管,但也不要管得太緊,否則會扼殺掉他潛在的能力。
這下不止秦柯望向楚南月的眼裏都是小星星,楚子洵亦是,而且還帶著明晃晃的驕傲。
秦將軍雖乃粗人,卻並非不明事理之人,尤其隔壁還杵著一位頂頭上司,他當場表態:“王妃所言在理,是末將對犬子關心不夠,既然他和王妃弟弟脾氣甚投,末將就隨他去!”
完了他覺得不妥,又加了一句:“犬子住王妃家裏,會不會叨擾?”
楚南月大方回:“令公子和舍弟住一起,正好方便二人切磋共勉,何來叨擾一說?”
秦將軍看了一眼兒子,滿眼嫌棄,吼道:“杵著做甚?還不快謝王妃收留你?”
語罷,他又滿臉虔誠地掏出三張銀票,恭敬遞給楚南月:“王妃,末將常年混跡軍營,實在照顧不來犬子,他姐姐省親這段時日就有勞王妃了!”
楚南月哪能收人家銀子,她拒絕道:“多一副碗筷的事,將軍切莫客氣!”
秦柯插嘴:“姐姐,你就收著吧,我爹整日軍營待著,花不著銀子......”
“閉嘴!老子和王妃說話,哪裏有你插嘴的份?沒大沒小,皮又癢癢了不是?”吼完便宜兒子,又擠著一臉褶子對楚南月道,“王妃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末將!”
小桃嘀咕:“香香姐,秦將軍這是姑娘口中典型的人格分裂症吧?”
香香掩唇低聲回:“我看也是!”
二人相視一笑。
楚子譽瞪了二人一眼,嚇得她們立刻舉頭望明月。
楚南月也想人格分裂症地吼那兩名顯眼包一通,但她乃一個現代人,沒有這麼多禮儀和規矩。
見秦將軍如此,她抽出其中一張來:“我不收想必將軍也不安心,但全收了我也不安心,咱取一折中,就按翰墨學院的花銷來吧,我先拿一張,待令千金歸來,我再退還多餘!”
秦將軍也不再扭捏,他雙手抱拳:“全憑王妃做主,有勞王妃,末將告辭!”
臨走前又吼了便宜兒子一通:“敢給王妃惹麻煩,老子將你吊起來打三天三夜!”
便宜兒子立刻站起身,立正軍姿,抱拳朗聲回道:“爹放心,走好!”
送走了秦將軍,眾人回身的瞬間隻見院裏突然杵著兩名黑衣侍衛,地上還多了兩個籮筐。
楚南月皺眉,隔壁那條哈士奇又做甚?
未現身的風川不知何時也現身楚家院裏,他手裏還捧著一個碩大的精致檀木盒,恭敬呈給楚南月:“王妃,這是王爺命令屬下給您送來的,您瞧瞧?”
楚南月沒客套,她好奇那條哈士奇會送她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