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間裏，林聽晚問經理要了一袋冰塊。
範雨默左邊臉已經腫了起來，白皙靚麗的臉上有很明顯的手掌印。
林聽晚用帕子捂著冰袋，輕輕敷在範雨默臉上，投以她一個安慰的笑容:“難受嗎？”
範雨默搖搖頭。
肖筱真是又驚又氣，小臉蛋鬱悶的糾結成一團，她從來沒見過哪個當家長的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沈時筠也問:“你爸每次喝醉了都會這樣打你？”
之前他們看範雨默的穿著隻是以為她出來玩被家長抓住了，走近後，才聞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酒味，明顯已經喝醉，在發酒瘋打人。
相比肖筱和沈時筠的不淡定，範雨默麵上無半點激動或是憤懣之色。
她抬起眼眸，平靜道:“也不是，隻要我乖乖陪他的客人吃飯，他拿到錢後就不會打我。”
原本以為這次也是和以前一樣，飯吃了，範明海錢拿到了，她就可以直接離開。
沒想到那個老男人不僅在餐桌上對她動手動腳，還提出讓她陪一晚上，為了這一晚上他還直接給範明海付了三萬元，範明海不僅沒有推脫，還直接把錢收下，就打算為了這三萬元把自己閨女賣了。
範雨默當然不從，直接從包間裏跑了出來，於是就有了他們看到的一幕。
“這還是人嗎！”肖筱聽完後真恨不得把範雨默他爹千刀萬剮。
林聽晚聽完後也是不由地擰眉，阿爸阿媽雖對她不好，卻從未餓過她，從小到大阿公也是護著她的，來到S市，爸爸媽媽更是把她捧在手心裏疼，今天看到範雨默爸爸那樣對她時，真的顛覆了認知。
沈時鉞撩起眼眸，視線越過肖澄望向範雨默，語氣毫無起伏：“為什麼不報警。”
範雨默微微一頓，抬頭看了少年一眼，忙又收回去:“沒用的，我才16歲，報警之後他們都會以未滿18歲為由又把我送回監護人身邊。”
肖澄皺眉，難得開口:“你家裏沒其他直係親屬嗎？”
範雨默垂下眼眸，搖頭:“隻有他了。”
說完後，她還抬頭看向林聽晚和肖筱，眼裏都是懇求:“別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好嗎？”
林聽晚秀眉緊緊擰著，心裏早已不是滋味，聞言，點頭。
肖筱更是忍不住撇嘴，氣得她想揍人，嘀咕著:“我才懶得說呢。”
林聽晚還在給範雨默敷臉，她換了隻手，有些擔心地問:“你待會兒怎麼回去，回去後他還會不會打你？”
範雨默說:“沒事兒的，等我到家他都不知道又跑哪兒賭去了。”
林聽晚軟唇抿著，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冬天的夜來的格外早，吃完飯出門，天已經全黑了，取而代之的是馬路上璀璨如晝的燈火。
把範雨默送上車後，林聽晚還是有些不放心的頻頻回頭觀望，然而視線裏除了來來往往的車流，什麼也沒有。
“不要太擔心，晚晚。”肖筱反而來安慰她，“這畢竟是人家的事，我們身為同學能做的就隻有在碰到的時候伸予援手，很多事我們都管不了的。”
林聽晚收回目光，緩緩點頭:“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