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尉遲雄感覺自己受寵若驚,內心思緒萬千:這……幹嘛為我打傘?不會是先禮後兵,等下直接一腳踹飛我吧?
立秋之後雖不太冷,但下起雨來還是漸感冰涼,可這方臉男的便裝卻是短衣短褲,他手如同擎天,腳如立地,穩穩當當頂天立地,有這麼一名強壯的男子撐傘,想必是極為安心,卻可憐了尉遲雄膽顫心驚。
不知是冷還是害怕,尉遲雄微微抖了起來,他的身體不算太弱,微微強壯也比長孫俊那瘦弱之人好得太多,可他與方臉男站在一起,簡直像對父子一樣,不過真是這樣,別的不說,那眉宇之間,兩者還真是幾分相像。
隻有雨落萬物的聲音,尉遲雄微抖輕咬一下嘴唇:看來這真是糖衣炮彈,我不被你打死估計也被冷死……
“跟我走吧!”方臉男突然開口。
“啊?去哪?”尉遲雄驚訝反問,難得這男人開口了,趕緊問清楚。
“跟我走吧!”沒有解釋,沒有多言,沒有表情,如果說長孫俊的麵無表情是冷漠無痕,那麼方臉男的麵無表情就是嚴肅不已,盡管後者藏匿一絲溫柔,卻還是讓人望而生畏。
咽了口唾液,尉遲雄隻能跟著走了,他與方臉男共傘並走,卻盡量保持距離,生怕被一腳踹飛。
擦了下肩,方臉男如同一尊石佛毫不動搖,而尉遲雄則差點擠倒,他索性又遠離一點,免得真的被撞飛了,誰叫對方體格大了自己一倍之餘。
並肩而行,這一幕很是挺熟悉,不就是剛剛護花使者保護女孩的落難一幕麼?隻是這護花使者反差太大了。
雨傘傾斜,溫柔總是這麼微不足道,讓人察覺不到。
……
傘已收,雨還落,情茫然。
望著熟悉的地方,尉遲雄緊拽拳頭,苦不堪言:我就知道把我帶回來了,肯定是想再打一架。
站在跆拳道館門口,尉遲雄欲哭無淚,他想著剛剛明明就是找人來著,卻一不小心就人帶回來了,現在倒好,保鏢沒找著,還得幹架了。
淋了點雨也不會有任何異樣,方臉男卻更顯鐵漢本色,麵無表情,水都不擦,道:“跟我走吧!”
依舊是這句‘跟我走吧’,尉遲雄已是聽了幾遍了,一路上過來他問了好幾次,而這方臉男就是一句‘跟我走吧’,這下,尉遲雄可不蠢了,再‘跟你走吧’不就走到擂台上麵去了?
見人不動,方臉男轉過身來,濃眉大眼的精神十足,要是多一絲微笑就會讓人舒心很多,可他就是這麼方方正正,話都不帶多說。
見對方盯著自己,尉遲雄心虛起來,雙目瞥向別處,支支吾吾道:“我……我不去!”
方臉男也不說話,一時間,沒有半點聲音,這種安靜讓人心裏發毛,尉遲雄恨不得立馬奔回雨中,情願變成個落湯雞。
轉身,方臉男不再理會他人徑直往裏走去,沒有半句話,就這樣,他消失眼前。
一驚一喜,尉遲雄驚的是方臉男竟然放過他了,喜的是對方竟然忘記拿傘。
隨手拿起地上雨傘,尉遲雄高興得趕緊開溜,看來上天總算眷顧他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