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的什麼事,這麼入迷。”

晨輕舟道出了事情原委,越說越心亂,越說越覺得自己真是夠了。

“……我不想生孩子,可是,可是又覺得對不起妻主,我什麼都不會,還不願生,外頭會笑話您的,您為了我不願娶其他夫郎,我好開心,又,又好難過……”

狄玉扶額無奈,想笑都笑不出來,點著他的額頭,逼得晨輕舟往後縮了好遠。

“你呀你呀!閑的!亂想些什麼東西,我開酒館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誰?掙的銀兩全揣兜裏了,吃穿用度都是哪一個不是頂好的,我要錢有錢,家財萬貫,要臉蛋那也是城裏數得上名號的女子吧?難不成你覺得我還配不上你?”

晨輕舟頭都搖成了孩童的撥浪鼓,“不,不是的,是我……”

“你什麼?論身世咱倆出自一個地方,論本事,你喚我一聲妻主,理應多掙錢,再說,你的畫不是買得挺好的麼,前兩年的藥房也說明了你不差勁,咱倆出遠門我受傷了,不也是你醫治的?什麼不合適?咱倆絕配,配死,死了都得埋在一塊。”

狄玉說到這已經隱隱有些生氣了。

“明知道我不娶別人,怎麼還胡思亂想,孩子我不要是因為擔心你,而且照顧一個就行了,再多一個我哪會?至於外頭的瘋言瘋語,咱們管不著的,我若是娶了別人,指不定就傳成了你守不住人,要不就是我花心,那就是見不到咱們過得好的小人,管他吐的汙水做什麼?”

什麼孩子不孩子的,說得容易,晨輕舟本就是個藥罐子,再懷上了,豈不是得泡藥缸裏才行?

“我隻在乎咱們兩個。”狄玉垂眸,徹底熄了火。

晨輕舟反倒手足無措起來,狄玉若是發火那還好說,隻是氣上頭了,慢慢順就行,可她不說話了,像極了一隻受了重傷的獸,蜷縮起來任由傷口腐臭發爛,也不願接受治療。

晨輕舟趕緊牽起她的手,他說:“我,我不亂想了,我也喜歡妻主,所以,所以才會一時著急,聽信了外人言語。”

他說完,想親親狄玉,然後發現夠不到,一著急,那雙手就沒注意看,抓著狄玉撐起身子,快速在她唇上貼了一下,送出一個相當不合格的吻。

狄玉眼珠子終於動了動,但也隻是看著他,沒說話。

晨輕舟以為她還鬧別扭,又起身親了一下。

“妻,妻主?”

晨輕舟環抱著她的脖子,湊得很近。

“原諒我嘛~求,求求您了。”

撒嬌都透著一股子梆硬的態度,狄玉簡直受不了。“又不是親木頭,碰一下就躲開啊?我平常這麼親你的?”

晨輕舟聞言,雙頰就忍不住泛紅,不過到底是被狄玉逗了好久,也不至於像幾年前那樣,羞得見不了人。

晨輕舟猶豫片刻,他現在正跨坐在狄玉腿上,稍稍分開腿就能跪在床上,不算困難便能夠到狄玉的唇,輕吻到加深,最後深入侵犯狄玉的領地,可他並不像一個進攻者,倒和誤入秘境的小羊羔一樣,顫顫巍巍,又不得不繼續探索。

青澀懵懂,讓狄玉很輕易便反攻進來。

——

經過了上一次的折騰,晨輕舟總算不再提這件事了。

西街的鋪子的確數周家那兒最好,但是狄玉已經不打算要了,明眼的都能看出來周家打的什麼算盤。

狄玉被煩了這麼幾回,就悄摸給周家主使了絆子,周家現在就是一空殼,看著大,實際輕輕一拍就扁了。

這事還是蕭燕辦的,狄玉忙著呢,沒那閑空搭理。

那些手腳不幹淨的吃了癟,消停了好長時間,外頭傳出去的話也不太好聽,但到底還是沒人再來煩狄玉了。

在柏橋的日子照舊過著,狄玉呢,也不在乎西街鋪子了,總歸是要倒台的,到時候再說就是。

入夏,狄玉帶上了晨輕舟繡的香包,忙碌著夏季上新的清酒。

回到家,晨輕舟正好切了半個西瓜,見人回來就招呼道:“妻主,吃西瓜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