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的老巷子口,什麼都能買著。
狄玉沒有帶著晨輕舟,這種地方有關買賣的地方,她並不希望晨輕舟接觸。
狄玉剛來一會兒,並沒有物色到滿意的角色,往裏走著,這兒的味道並不難好聞,空氣中腐爛的氣息格外濃重,狄玉迫切想快點解決問題,隨意看了幾個人牙子手裏牽著的。
狄玉眼一轉,指著一旁的一名男子問:“這個多少?”
人牙子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狄玉,手一攤,五根手指舉到狄玉麵前:“4兩,不講價。”
狄玉看了眼男人,正正好和那人的視線撞上了。
男人是被爹娘賣掉的,他生得不算好看,身材五大三粗腰粗膀圓的,並不是女人們喜歡的那一掛,他被帶到這兒三天,連問的人都沒有,他甚至做好了被賣到苦窯子的準備。
男人看向狄玉,這種充滿希冀的神情並不能左右狄玉的情緒,據她所觀察,這個價錢很合理了。
算得上賤賣。
狄交了錢,賣身契到了狄玉手上,順利把人領走了。
“叫什麼名字?”狄玉問。
男人跟在後邊,小心翼翼回答道:“小拾。”
狄玉沒再說話,小石跟在後頭,也不敢多說,隻是悄悄打量著這位新主子。
狄玉並沒有立馬回去,而是又轉了一圈,比較遺憾的是沒有再碰到滿意的。
她也沒多耽擱,既然今天沒有,改日再來看看就成了。
狄玉把小拾安排在1樓的一個小隔間內,這個房間極小,隻有一張床,和一些個雜物。
“你就住這兒,我賣你隻是因為人手不足,不用你賣命,管吃管住,平日隻需要刷碗搬酒,聽後廚燒菜的大姐吩咐就行,你要願意就呆著,不樂意就隨我回牙子那兒。”
小拾嚇得連忙點頭。
“我,奴願意,奴定會好好幹活,報答主子。”
狄玉給他拿了兩身粗布短打。
“洗幹淨了再出去幫忙,若是有不熟練的,就問那邊擦桌子那個藍衣衫的,叫方陽。”
小拾順著狄玉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一個長相清秀,穿著藍色短打黑色長褲的男人。
安頓好小拾,時間都過未時了,狄玉交代方陽幾句話,就趕回家給晨輕舟燒飯去了。
沒想到一到家門口,就聞到了一股香味,很顯然是自己家裏飄出來的。
小夫郎把飯做了。
晨輕舟在家是會做飯的,隻是狄玉不喜他弄,搞不好就會受傷,油濺到了起水泡,切菜怕切到手。
她家小夫郎又毛手毛腳的,老是不留意自己。
狄玉推開門,就見晨輕舟撐著下巴正坐在飯桌前。
他一直注意著門口,狄玉剛推開門晨輕舟就抬起了頭。
他撲過來抱住狄玉,腦袋在她胸口蹭了蹭,嗓音有點啞。
一開始其實沒想到會忙這麼久的。狄玉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抱歉,今日有些事沒注意時間,下次不會了,別哭。”
晨輕舟抬頭看他,撅著嘴像是不滿,隨後又埋下腦袋。
悶悶的聲音傳出:“沒哭,妻主,妻主亂說。”
才不會因為妻主晚回家一個時辰就傷春悲秋地趴在桌子上哭呢。絕對不會。
晨輕舟中午就去店裏看過了,那時候狄玉還沒回來,他等啊等,著急呀,但是沒用。
一問方陽,狄玉今天就沒有來過酒香閣。
晨輕舟聽完就往回跑了,他以為狄玉回家去了,匆匆往家跑,摔了一跤也不在意。
回到家一開門,想象中狄玉站在廚房燒菜的畫麵並未出現,堂屋沒有,裏屋沒有,書房也沒有,晨輕舟甚至去了茅房,也沒有。
他沮喪地蹲在門檻處,難過了一會兒就站起來了。
妻主應該是忙去了,他得做飯去,不能讓妻主這麼忙還給他準備午飯。
於是他就洗菜起火,燒起飯。
沒想到飯菜煮熟了,狄玉還沒有回來。
晨輕舟沒辦法不擔心,他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沒有聰明的頭腦去麵對一些問題,臨了事又是擔憂又是無措,他隻知道自己得等著,總不能再添亂。便難受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