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後的慕北檸,早已變得臉色鐵青。

李弈剛剛說什麼?他要跟誰走?他把自己當成誰了?

他有喜歡的人?

他居然在外麵勾搭別人?

好你個李弈,把她當什麼了?

慕北檸的心情就像是一團棉花,方才還軟綿綿甜滋滋的,現下就被李弈捏成一小坨,齁甜的味道聚在一起演變成了澀苦,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壓下心中那股暴戾。

想把李弈關起來把,短刀隻需在腳踝輕輕一挑,她的夫郎就再也逃不掉了,會乖乖在家等著,哪也去不了,衣食住行,所有的一切都依附於自己。

她沒有這麼做,她的理智總是更勝一籌。

慕北檸把李弈拉了回來,吩咐下人準備了熱水換掉髒的床單被罩,把人扒拉幹淨,扔水桶裏狠狠洗刷一遍,擦幹後再扔到床上。

扣好鎖鏈,慕北檸這才稍稍安心些。

沒關係,現在還是她的,以後也會是她的。

慕北檸沐浴更衣回來,輕手輕腳上了床。

——

狄玉是半夜來的慕府,她沒能進入內宅,這裏的暗衛機關遠比她想象的多。

一個不留神,一隻箭從手臂擦過,把她的衣裳勾破了。

狄玉暗叫不好,迅速撤了回去。

看來李弈還得再堅持幾天了,這兒看管如此嚴,恐怕不好脫身。

經過今晚的教訓,狄玉以為他和李弈至少有一段時間不能碰麵,哪曾想才隔了一天,狄玉就在大街上遇到李弈了。

李弈身邊跟了幾個侍衛,看著像是特意看著他的。

還活著,活的很好。

還和狄玉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沒事。

狄玉清楚這小子的性子,要是真的出事,這家夥絕對一哭二鬧三上吊,死活也要出來。

要是有事,就現在這個狀況,他就該急了。

相顧無言,李弈又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快走。

狄玉雖疑惑,但還是迅速拉著晨輕舟走了。

狄玉不清楚李弈這是怎麼了,但他的意思是,短期之內兩人不要有任何聯係,不然得攤上大麻煩。

狄玉猜大概率和那個慕北檸有關係,但是看到李弈未傷分毫,她也就不多擔心了。

“酒香閣”在小半月後開張了。

牌匾是晨輕舟親手題的字,晨輕舟的字與他本人大不相同,筆鋒淩厲果斷,文筆酣暢,字體偏細,卻不失肅穆,三個大字寫出了別樣的風采。

右下角還提了兩個字,分別是“玉”和“舟”,與大字不一樣的是,這兩個名字顯然不是晨輕舟寫的。

實在是……醜得抽象。

狄玉的字,真的很爛。

但她很會自我欣賞,寫完時還覺得非常不錯,叫晨輕舟來看,人家壓根沒看出來這是什麼字!

磕磕絆絆半天,最後還是連猜帶蒙解出來了。

一開始還以為是畫蘭花呢。

晨輕舟沒敢說,狄玉也不知道,這牌匾裝上去時,還津津有味欣賞了好一會兒。

艾瑪我夫郎可太厲害了,啥啥都會點,這身上衣裳,哪件衣裳不是晨輕舟動的手?

真是招人稀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