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包紮,纏繞的絹帛剪短,這傷口總算弄完了。
又給晨輕舟看了看昨兒扭傷的腳,花出去一大筆銀子拿了幾包藥,連帶著要走了拿把刀,兩人就離開了。
肖茗天剛歇下去,又一個女人衝了進來,懷裏還抱著一名男子,看起來傷勢很嚴重,所幸人沒有暈,還用一種鄙夷不屑的眼神瞪著那個抱他的人。
女子也不在意他的脾氣,進門就急著找大夫。
肖茗天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最近怎麼就這麼多事呢?
——
晨輕舟的腳不是特別疼了,走起來有點跛腳,不細看也瞧不出來。
那幾包藥原本是狄玉拿的,晨輕舟見她一隻手牽自己,另一隻手受傷,就沒讓她動,幾包藥兜兜轉轉最終到了晨輕舟手上。
那東西不重,狄玉就由著他了。
狄玉昨兒就把東西買全了,再買點吃的,灌好水,就能回家了。
晨輕舟不會趕牛車,村裏有牛的就沒幾戶人家,牛車更是少,他聽別人說可難了,搞不好就得撞樹翻溝,他不想添亂,但又怕狄玉的傷,結果狄玉一隻手也能趕得平穩。
晨輕舟就坐在旁邊,問她吃不吃東西。
“妻,妻主,你嚐嚐這個鮮花餅,很很好吃的。”
“好。”
“妻主,你要喝水嗎?太陽,有點大。”
“喝一點。”
葫蘆塞一拔,晨輕舟捧著遞到狄玉唇邊。
就這樣被伺候了半路,狄玉受不了了。
她一邊覺得這個口子劃得值當,小夫郎居然難得說了這麼多話,一邊又覺得這樣不行,這還沒到家呢,都快讓她吃完了。
於是在新一輪投喂時,狄玉拒絕了,並且把牛繩隨手一擱,拿起那塊綠豆餅就往晨輕舟嘴裏塞,完事還不忘給他抹嘴。
“我吃夠了,剩下的你吃吧。”
晨輕舟也很聽話,乖乖坐在旁邊,兩個人倚靠在一起,都沒再說話。
到了家,狄玉把東西全部提了回去,晨輕舟原本是要拿的,但這可不同藥包,重著呢,腳也還跛著,狄玉怎麼可能讓他拿,便勸了幾句,叫他在屋裏等著就好。
搬完貨就得馬上去還車,這牛車拖了一天,可別把人急死了。
狄玉沒讓晨輕舟一塊去,叫他在家等等,路不是很遠,跟著還得累腳。
晨輕舟隻得答應。
這牛車的主人和她是一個村的,離得還不遠,就那麼幾分鍾的距離,到院子外瞧還能相互瞧見對方家。
狄玉把車停在了門外,剛要敲門就聽到了裏頭的哭鬧。
“都賴你!你不接出去那牛車能丟嗎?現在沒了車我和娃娃都吃啥!眼看就要收稻了,這日子怎麼辦啊?”
“我……”女人的聲音很疲憊,她隻吭了一個音,後邊的話沒說出來。
兩個人的爭吵還挺大聲。
狄玉聽了兩句就聽明白了,和自己脫不了幹係。
她哐哐哐敲起門。裏邊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半天才來,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貌似把狄玉當成了夥伴,開門時還笑嘻嘻的,結果一看是她,臉蛋瞬間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