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玉抱著他,過了好久他才沒那麼大反應。
狄玉睡不著,幹坐在旁邊守著晨輕舟。
煙酒狄玉已經戒了很多年了,戒掉後即便煩躁也不會去碰,現在卻突然就想喝點酒。
狄玉想了,也去做了。
守夜看店的夥計迷迷瞪瞪都快睡著了,突然麵前出現一個大活人,可給他嚇了一跳。
“幫我拿瓶酒。”
夥計拍拍胸口順了兩口氣。“客官這大半夜的溫不了酒。”
“不用溫。”
夥計給她拿了瓶小的,白瓷瓶裝著的,看起來就很貴,狄玉也不在乎這人宰她,扔下錢就回去了。
到了門口才清醒過來,這酒是定然不能在晨輕舟麵前喝的,哪怕晨輕舟現在不知道。
狄玉蹲在門檻上,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憋屈。
一直以來狄玉都在扮演一個溫柔可靠的妻主,她掩埋自己的暴戾,就是不想讓晨輕舟害怕。
太衝動,應該拉出去直接弄死就好了,她以前從來不屑搞這樣的手段,今兒這是怎麼了?
狄玉拿酒當水喝,咕嘟咕嘟就給悶了一瓶。
扯著袖子擦擦嘴,狄玉還蹲在這,她得想想怎麼解釋的好,可萬一晨輕舟不聽呢?
不會的不會的,她的小夫郎最乖了。
狄玉不敢再亂想,瓶子一撂,去漱了個口,完事匆匆趕回來,又坐在床頭打量起晨輕舟。
每一寸都好看。
酒勁慢慢上來,帶著困意,狄玉連著打了兩個哈欠,她爬上床,抱著晨輕舟睡著了。
日上三竿。
兩人都沒醒,外頭卻一片喧鬧。
“今早上才注意到的!氣都沒多少了,骨頭斷了好幾根,就吊著一口氣在,身上全是傷,嘖嘖嘖也不知道哪位大俠幹的事,手可太狠了。”
“我也瞧見了,那胳膊都反擰成四節了!嚇死個人,果然缺德事幹的太多,報應不爽。”
“聽說臉皮都給撕下來了,慘啊!”
“慘啥呀,那就是個假皮,不曉得啥子做的,反正糊臉上人就認不出來了,就是報應,據說她們可不止害了柳家小公子,臉皮一扒,光是咱們這一帶的就有三個被她玷汙過!可是該死極了。”
客棧下邊就是茶水間,不少人晌午來此處喝碗茶,說說事,這喝茶的地方坐一趟,可比聽書的精彩多了。
樓上的狄玉卻沒那麼開心,她正抱著晨輕舟做夢呢,吵吵嚷嚷的給人煩醒了。
她一睜眼,發現晨輕舟也在看她,那雙氤氳著水汽的眼眸見人醒來,先是微微瞪大了些,然後猛然閉上。
露出來的腦袋也迅速埋下去,貼在狄玉胸口遲遲不肯露麵。
狄玉也不知道怎麼說,她有點困,精神疲憊,感覺非常不好。
醞釀了好久,狄玉才憋出來一句話。
“餓不餓?”
先不管別的了,一覺睡到晌午,估計早就餓了,還是帶人去吃點東西再說。
晨輕舟沒回答,聽到她說話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