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狄玉終於得了要領,在沒有細網布的情況下給它搓出了泡沫。
洗完衣裳再洗床單,清早的麻雀叫聲最鬧,嘰嘰喳喳的沒完,棒錘敲打在布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那些個麻雀也都不怕,依舊站在枝頭嘰喳。
狄玉頭一回見不怕人的麻雀,覺得有些新奇,多瞧了眼頭頂,生怕這些家夥拉在自己頭上。
衣裳總算是洗好了,整條小溪就隻剩狄玉一人,簡直就是自帶清場本事。
那些人走之前,狄玉隱隱約約也聽到了些腹誹,大多都是不好聽的話,大家推搡著離開,最後一個走得慢些的貌似還急哭了。
狄玉覺得這事也不能全賴她,畢竟自己啥也沒幹,她都已經盡量避開人群,跑前前前麵去了,結果這群人還是跟見鬼似的。
狄玉收拾好洗淨的衣裳,將它們放到桶裏,提起桶趕回了家。
推開院門放下桶,狄玉便急匆匆往裏屋走,好在小夫郎還未睡醒,想必是困極了,不然也不至於現在還沒醒。
狄玉沒叫他,自己出去晾衣裳,完事又去給院子裏的菜淋了水。
院子裏除了蔬菜還種了些菜瓜和豆角,那豆角長得快,再過段時間估計就要爬架了。
今兒有空,狄玉就去柴房挑了些細長的木棍,綁成架子插在豆苗旁邊,這樣爬架就算做好了。
弄完這些,狄玉打水洗了個手,屋裏晨輕舟還沒醒,這會兒已經是正午了,狄玉擔憂不已,同時也十分懊惱自己怎麼就不憋著點。
洗幹淨手就進了屋,狄玉蹲在床邊,輕輕喚了晨輕舟幾聲。
晨輕舟皺著眉,嚶嚀幾句難受,便慢慢掀開眼皮,眼淚正好也在此刻奪眶而出。
狄玉心裏那個急啊,嗓音都夾起來了,一個勁問他怎麼了,又是抱又是哄。
晨輕舟感覺渾身都痛,這具身體仿佛被人拆開把玩了一個晚上,然後再組裝回去,這必然是殘破不堪的。
“疼……妻主,疼,嗚嗚嗚好難受……”晨輕舟倚靠著狄玉,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這種痛從下體一遍遍爬滿全身,身體好像被人撕裂開來,令他連坐著都是疼的。
“別哭別哭,我給你找個墊子,你先坐著吃兩口粥再睡,免得餓壞了身子。”
狄玉扯來自己的枕頭墊在腿上,抱著讓晨輕舟坐了上去,後背靠在自己身上,這樣總算是舒服了一點。
狄玉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粥,先挖了半勺,勺子碰到晨輕舟下唇,她誘哄道:“來張嘴,先吃粥,吃完再睡,聽話。”
屁股下邊多了個枕頭,痛楚終於少了許多,因此他也想起了自己的現狀,衣衫不整,滿身痕跡。
當真是羞死人。
晨輕舟低垂著腦袋,身上再疼也不鬧了,乖乖吃粥,狄玉喂多少他便吃多少。
這粥燉得軟爛香甜,入口不用刻意咀嚼就能咽下去,晨輕舟被折騰了一夜,肚子本就餓得難受,這一碗粥全吃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