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格局必定帶來新的利益安排。
陳鎮港要是收購籠子山,重建寮屋區,很顯然那麼整個籠子山寮屋區就歸他。
大葵也不去算他做這件事合算不合算。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收租的生意就沒了。
沒了生意,他吃什麼,他手下兄弟吃什麼,他怎麼跟社團交賬。
因此他的反應才這麼大。
酒碗砸下,桌子搖晃,桌上狗肉煲湯汁都差點濺出來。
“葵哥,息怒!”
“有話好好說。”
曾賢新趕緊勸大葵。
大葵嘴裏還是罵罵咧咧的。
“阿曾還說你是好老板,我看你就是個黑心老板。”
“大夥都住木屋,鐵皮屋,你們這幫有錢人還是不放過我們,要對我們敲骨吸髓!”
“簡直就是壞透了!”
大葵怒視陳鎮港。
陳鎮港笑著點頭。
“能為大家考慮,看來大葵還真是有一副俠義心腸。”
“那你能不能聽我說。”
曾賢新先聽:“大葵哥,你先聽聽陳總說法。”
大葵悶哼一聲。
“哼,那我就聽聽你這個奸商想說什麼。”
“哈哈。”
陳鎮港大笑一聲。
他接著說道:“大葵哥,你看。一場大雨就能讓籠子山上下不得安寧,屋倒房塌,由此可見籠子山寮屋基礎建設之差。”
大葵翻個白眼,不屑道:“這還用你說。”
陳鎮港嘴角微翹,他拿起一根筷子在油膩桌麵比劃,畫出自己預想。
“如果我們能重新規劃布局,從山上到山下修一道主水渠,各家各戶也門前屋後修好排水通道和排水渠相連,那麼就算再有大雨,那麼出現屋塌幾率也會小很多。”
“還有寮屋最大隱患就是火災,我們可以擴大房屋間間隔,每排修建蓄水池,平常當大家取水處,發生火宅用來滅火,還可以在水池邊修水泥平台做公用廚房,盡量減少大家在屋裏用火情況。如此種種辦法能有效降低發火概率。”
大葵看著桌子上陳鎮港畫的豐字,田字,方塊等圖案組合的圖像,陷入思索。
他可是當過兵,挖過工事,壕溝的。
陳鎮港一畫出來,他自己心裏就知道這玩意肯定是有用。
他也不抵賴。
“是,我承認你說的都對但是籠子山是我們號碼幫的,你把我們號碼幫放哪裏?”
“不。”
陳鎮港搖搖手指:“籠子山真正所有者可不是你們號碼幫,它真正土地所有者可能是政府或者其他人但絕不會是你們。”
寮屋都是難民私搭亂建的,哪來的土地所有權。
再說他們要是有錢買土地,那肯定是去平地買,誰會買山上。
“哼!那又怎麼樣!”
大葵反駁。
“沒有我們號碼幫同意,誰都沒辦法動籠子山一草一木。”
陳鎮港想改建寮屋區出租,也許最大阻力不是購買山地而是這些盤踞在寮屋幫派,地頭蛇。
寮屋雖然窮但是榨一榨還是有油水的。
有句古話怎麼說來著。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籠子山油水少,號碼幫也不能輕易讓出。
此種情況,陳鎮港心裏也有預計。
“籠子山一共有多少戶人家,你每個月能賺多少錢?”陳鎮港問大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