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萬寶林這身子著實不爭氣啊,空有一副好相貌有什麼用?”
“就是,這萬寶林就是個沒福氣的,孫姐姐咱們走吧,這屋裏味兒也太難聞了。”
萬來兒腦子被吵的有些疼,支起身子扶著床邊幹嘔著,半晌沒吐出來什麼東西。
一隻手輕柔的撫上她的背,幫她順著氣,“青果,你去給寶林端個盆子過來。”
“天啊,真惡心,王妹妹咱們走,別沾染了福薄之人的病氣。”
隨著兩個矯揉造作的聲音消失在萬來兒的耳邊,她頭疼的症狀也好了許多。
隻是現在渾身沒有力氣,全靠旁邊人的支撐。
還是那個穩重的聲音,“寶林,您好些了嗎?”
萬來兒費力的點點頭,隨即感覺自己被扶起來,安置到了床上,後腦勺碰到枕頭的那一刻,萬來兒昏睡過去。
在睡夢中,無數的記憶片段在她腦海中閃現,有現代的,也有這不知名的古代的。
一時間,萬來兒混亂不已,差點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等她徹底捋順了腦海中的記憶,也明白了如今的境遇。
她,萬來兒,出生在偏遠山村一個極度重男輕女的家庭中,本來她也和村裏大多數的女孩一樣,作為長姐任勞任怨的照顧家裏的弟弟們。
直到一個綜藝節目錄製組的到來,她才發現,原來女孩並不都像村裏的女孩一般灰頭土臉沒有尊嚴的。
那些女孩衣著光鮮亮麗,臉上洋溢的笑容灼的她雙眼生疼,她們自由自在和眾人交談著,在男人麵前也挺直了腰板,頭一次讓她生出了對外麵世界的向往。
她不想和隔壁的花兒姐一樣,被父母賣進深山換錢,就為了給家裏的兒子娶媳婦兒。
她想盡了辦法逃離了自己的家,跑到了外麵的世界。
一個人進城的她怕被父母找回去,趁人家進餐館吃飯的機會,她躲進了大卡車的車鬥裏,跟一籠籠的雞挨在一起,被運到了省城。
這裏離她的老家,那個偏僻的小山溝已經十萬八千裏遠。
萬來兒偷偷溜下車,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著,被好心人發現帶去了派出所。
在熱心警 察的詢問下,萬來兒咬緊了牙關,說不記得老家在哪,也不記得父母是誰了。
警 察們給她做了登記,告訴她一定會盡快幫她找到父母,送她回家。
萬來兒想的卻是,最好永遠也找不到。
由於一直沒有人主動報案說丟了孩子,有丟了孩子的父母過來辨認也都說不是,無處可去的萬來兒被送到了福利院。
在那裏,她得到了好心人的資助,自己也爭氣,一路考上了首都的大學。
上學的時候,許多同學都說她的名字好聽,因為她們叫她萬來兒的時候“兒”用輕聲,但是這個名字最開始的時候卻是她的父母借她的名字表達自己想讓兒子快點來的盼望。
長大後的她沒有選擇改掉自己的名字,因為她想要讓自己永遠記住,女人不比男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