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堯神色複雜,聲音沉悶:“對不起。”
嚴采柔搖搖頭:“你從未負我。”
眾人來到山頂,地下的紋路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周圍升起一個結界。
“主使,我們開始吧!”
後麵的人迫不及待,一個個麵色焦急,生怕晚了一步天罰就會落下來。
“我為你們護法。”嚴采柔看著嚴文堯。
他盤腿坐下,深深的看了嚴采柔一眼,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身後的教眾都紛紛盤腿坐下。
嚴文堯的漆黑一片的眼前忽然閃成一片刺目的光亮。
陽光刺目,他還沒來得及睜開眼適應這強烈的日光,耳邊就響起了他噩夢中的聲音。
“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
“你們別過來!”
“堯哥!救我!”
“啊!!”
女子尖銳刺耳的慘叫響徹整個山穀,陣陣回音從四麵八方湧來,滲著絕望。
隨後就是男子們得意猖獗的笑聲,快活肆意,淫詞濫調不絕於耳,如同惡魔在煉獄中的嘶吼叫囂。
一片片被撕碎的麻布粗衣散落在一旁,女子雙眸圓瞪,頭僵硬的偏向一側,眸中一片灰敗之色。
哪怕女子的身軀已經僵硬冰冷,惡魔的聲音依舊在叫囂,被大片血液覆蓋的地麵,已經幹涸凝固,惡魔卻更加肆意……
“不!!”
嚴文堯奮力怒吼,猛地衝上前要將人全部弄死。
然而他的手從那群人的身體裏麵穿透過去,在場的人依舊繼續著自己的動作,他雙眸猩紅的看著這些人,瘋狂的朝著這些人揮拳,但是他的手他的身體都毫無阻力的被這些人的身軀穿透。
他盯著自己的手默然的看了片刻,男人們肆虐的笑聲還回蕩在山穀間,天色漸晚,男人們都到旁邊的河水裏清洗身上的血跡,他早已淚流滿麵,看向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躺在碎石上,滿身傷痕血跡斑駁的僵硬身軀。
他的視線落在女子隆起的腹部,顫抖著手去輕輕撫摸,哪怕他的手指依舊如同清風般變得透明,他又看向女子瞪圓的雙目上,緊緊盯著左側的方向,死不瞑目,這幅畫麵仿佛定格一般,他順著女子的視線望去。
隨後身軀一震,嘔出一口血來。
她看得見,她竟然看得見呐!
順著女子的視線,他看見了十年前的自己。
被捆綁著手腳,封住嘴巴,被巨石掩去了身軀,但還是露出了半個頭頂,正在顫抖著。
十年前,他以為女子看不見自己,被強壓在此他甚至不敢出聲。
她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目睹了一切,隻會讓她更加痛苦。
嚴文堯掩去唇角的血,難怪,難怪她死不瞑目。
難怪…他十年前給她斂屍的時候,她怎麼都不肯閉上眼。
來到巨石後。
“小子,早就警告過你了,別跟小爺作對!”男子華衣錦袍,身寬體厚,肥頭油耳一臉橫肉擠得兩眼都成了縫。
嚴文堯被五花大綁,正定定的盯著女子的方向,堵住嘴的白布已經被鮮血染紅,雙目猩紅,流出兩行血淚。
男子沒得到他的回應,不耐煩的抓住他的後領,將人往後拉。
嚴文堯向後倒地,沒有絲毫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