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略有天賦,奔四的年齡還隱約有三四歲記憶,五歲後每一天發生的事隻稍留意都能記得清楚。
回憶,還有現實,時時刻刻折磨自己。常不經常間愣神後悔。
奔四的年紀一無所成,於是在時光裏頹廢與掙紮,總記得父母離去時那種不舍與遺憾的目光。
最終在頹廢的歲月裏感知到流逝的生命力,身體垮掉。
顛倒的少得可憐的睡眠,很快於睡眠中逝去,得到解脫。卻不想還能重回孩提時。
楊華迷糊間似聽到有雞叫聲狗吠聲,場景像極了小時候的農村。睜開眼,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短短的手臂和腿,一身輕鬆,再不是那副沒活力的身軀。低矮的土屋,家具基本沒有,記憶隨之打開。
這不正是四歲以前的家嗎。一個老古董床,算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家具。床上草席下鋪的是稻草。
愣神間,突然被人一把抱起,耳邊傳來了母親年輕時溫柔的聲音,吃晚飯了,今晚有你喜歡的油渣吃了。
聽到聲音,楊華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沒掉下。
轉過頭看到母親陽慶芳溫柔的臉龐,歲月還不曾在其臉上留下太多痕跡。
桌子旁小時候的大姐楊虹,二姐楊梅正滿臉期待的看著母親,瘦瘦小小的個子,明顯的營養不良。
父親楊景林不在家,這時應該南下打工了。
今天菜很香,小時候油渣不是每天能吃到。小小的桌上放著兩個菜,一個是辣椒粉炒的油渣,一個是水煮白蘿卜。
凳子隻有兩個那種長條板凳。凳子腳還壞掉一個。不用懷疑,這年代山村就這麼窮。
大姐楊虹看到母親抱著我出來,吃飯了,弟弟今天有好吃的,這是大姐的聲音。
大姐一直都特別照顧弟弟妹妹,哪怕長大後結婚也選擇了本村十多分鍾腳程的隔壁隊上。
二姐嫁了市區,想著以後能多幫點家裏,自己也能稍好點,但事與願違,到楊越重生前離婚了仍一個人孤單的活著。
三姐弟因少時營養不良都沒長得高,不及父母的高度。兩位姐姐隻有一米五五那樣,楊越一米六多一點點。
重來一世,楊越暗暗發誓,再不會這樣。
此時大姐楊虹已經裝好了米飯,母親陽慶芳說了句吃飯,簡單的晚餐開始。
楊越看到母親溫柔的把油渣分別夾到三姐弟碗裏,自己卻吃著蘿卜。這就是母愛的偉大之處了。
“姆媽,明日還有油渣吃嗎”這是二姐的聲音,閃閃的眼晴看著母親陽桂竹。
母親有些窘迫“你好好在家帶弟弟,過兩天吃”。這年代鄉下要吃點肉,油渣也算葷菜,那是挺難的。
母親每一頓都需仔細安排,不能讓兒女常期沒葷腥,十天半個月總得想辦法弄點。父親楊景林每月能寄三五十回家,而這在當時鄉下已經算一般以上了。
楊越知道生活必須改善了,這輩子不會讓一家人那麼窘迫了。
還有是誰,或者是什麼力量讓該死之人,重回幾十年前。
眼前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幻;
又或者於這種力量或擁有這種力量的人隻是遊戲之作。
路途漫漫,將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