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今日的謹身殿更顯莊嚴肅穆，殿外布滿了禁衛軍，仿佛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一般。
“父皇，您找我？”身穿暗紫色朝服的墨影翊帶著堅毅的目光走了進來。
“……”景軒帝神情凝重地看了一眼墨影翊並不說話。
“父皇……”氣氛沉重得讓人簡直就要喘不過氣一般，墨影翊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昨天，吏部尚書餘承東等人在朝堂上力諫擁立你為太子，你怎麼看？”景軒帝瞥了一眼墨影翊後又埋頭練起字來。
“父皇，兒臣以為是餘尚書他們抬愛了。”墨影翊眼中盡是寒霜凜冽並不推辭，對於一個要起兵造反的人來說，區區一個太子之位又何足掛齒？
“這麼說來，你倒是一直覬覦著這個位置了？”景軒帝看著兒子不冷不熱的樣子頓時有些火冒三丈，許多事情樁樁件件的從心中湧了起來，難道讓墨琦君斷臂，揭發墨文瑜斷袖之癖都是早有預謀的嗎？
現在他膝下虛空，仿佛並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兒臣不敢！”墨影翊垂下眼眸拱手作揖道。
“你不敢？我看你倒是敢得很！”景軒帝將手中的湖筆一扔眉眼俱厲道。
“兒臣疑惑，還請父皇明示！”墨影翊並沒有因為景軒帝的暴怒而亂了方寸。
“你和大宛聯合在瓜州屯兵十萬是什麼意思？是意圖謀反嗎？”景軒帝一抬手，滿屋皆是士兵窸窸窣窣快速挪動的聲音，隻聞到其聲並未見其人。
“父皇，難道您不相信兒臣了嗎？”墨影翊並沒有一絲惱怒和慌張，隻是擰眉問道。心痛的感覺頓時又湧了上來，這個父親是他一直最尊敬、最愛戴的人，現在卻成為了手刃他親生父親，欺辱他母親的凶手。
讓他如何不心痛、不糾結？
“你叫我如何相信你？”景軒帝將手一抬，隻見身穿鎧甲的鄭燮和身穿錦衣的墨琦君緩緩地從屏風外走了出來。
乍見兩人，墨影翊捏緊了拳頭但並不言語。
“父皇這是何意？”墨影翊如鷹隼一般厲眼看向景軒帝問道。
“怎麼？皇兄您還不承認嗎？”墨琦君嘲弄地笑道，右臂的傷口被複仇的恨意刺激得發疼。
“承認什麼？”墨影翊負手仰頭，強忍心中的疼痛問。
“承認你謀反！”報仇的快意讓墨琦君的麵部表情都變得格外的扭曲和猙獰，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了。他所有的失去在今天將會一並拿回來。
“若說我謀反，真正謀反的不正是您嗎？”墨影翊深吸一口氣轉身灼灼地看向景軒帝道。
“混賬，你在胡言亂語地說些什麼！”被戳中心事的景軒帝氣惱地揚起手給了墨影翊一耳光。
隻聽得啪的一聲，重重的耳光聲回蕩在了整個殿內，驚得眾人皆呆愣在了原地。
“多謝父皇恩賜！”墨影翊紅著臉頰陰沉地笑了起來，這一耳光無疑是減輕了他心中的負罪感和愧疚感。
“逆子，你到底想幹什麼？”景軒帝皺眉痛心地看著墨影翊發紅的側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這兩年有種陰影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這讓他徹夜難眠，他不願也不想承認：墨影翊的身上帶有墨懷宇的影子。而這抹陰影籠罩在他的心中愈加濃鬱，怎麼化也化不開。
突然，謹身殿外開始充斥著驚慌的尖叫聲，殿內的景軒帝等一眾人的神經開始繃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