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剛剛出去的丫鬟端著一壺熱茶走進了院內,熟練地開了門走進屋。
“小姐,熱茶來了!”
“鶯兒,院外有什麼人嗎?”女子不放心地問道。
“我剛從院外回來,並沒有什麼人呀!”鶯兒答道。
“外麵的月色如何?”
“今晚月色很好,小姐要出去看看嗎?”鶯兒好奇地問道。
“嗯,月色不可辜負,我們出去賞賞月吧!”女子迫不及待地聲音從屋中傳了出來。
“可是您的女紅……”鶯兒的話還沒有說完。
隻聽“吱呀”一聲,門應聲而開了,走出來了一個婉約清雅的女子。她身著玉藍繡花襦裙,雖沒有傾城之姿,卻也是楚楚動人、風姿綽約。隻見她一雙明亮的杏眼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著,見四下無人便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真是累死了!”女子呻吟道。
“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女紅還……”鶯兒想到屋內隻繡了半朵的花,心中不免有些著急,明天可怎麼向楊媽交差呀!
“鶯兒,你看看那邊的曇花是不是開了?”女子不理她的焦急,轉而指向遠處一隅的花叢問道,自己則慢慢地挪向石桌旁。
“哪呀?”鶯兒信以為真地走上前去查看。
“就是那呀!”女子將石桌上的藕色手帕連忙揣進了袖中。
“沒看到呀!”鶯兒東張西望了半天疑惑地問道。
“哎呀,是我看錯了。咱們回去吧!”女子急不可耐地又往閨房內走去。
“哦,好的!”鶯兒有些沒有搞懂自己小姐的套路,懵懂地跟了上去。
而這一切,卻被高牆上蟄伏的阮曄盡收眼中。
好一個花容月貌、才思敏捷的溫家小姐!阮曄跳下了牆消失在黑夜中,他已經開始期待著明晚再見了。
翌日夜晚,阮曄又匿身於溫家院中的牆角一隅。溫家小姐的身影在他的腦中已經整整徘徊了一天了。禁不住這份思念,今天一早他便四處打聽這溫家小姐的消息。
溫家小姐名喚溫少筠,溫舉人的二女兒,是出了名的才女。從小就許配給了江南賈員外的小兒子賈汝誠。這賈汝誠雖生性古板,但卻極愛學習風流雅士流連於風月中。此人極好麵子,認為娶妻當娶賢,因此對溫少筠才名在外,女紅匱乏的情況始終有些心有芥蒂。
這麼好的女子配給這樣的呆子,著實是有些可惜了。
“妹妹,今天聽楊媽說你針織進步了許多,你再多努努力,少看些閑書多練習一下針織。這樣以後嫁到賈家,才能做好賈兄的賢內助。”溫少宗的聲音從溫少筠的房內傳了出來。
“這樣古板迂腐之人有什麼好的?哥哥你居然還跟他稱兄道弟!”溫少筠不屑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看你這《女德》是白讀了,嫁人當嫁能,賈兄不僅家世出眾且文才不俗。你能嫁給他,當是你的福氣。別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有酒你也別再喝了,免得酒後胡言亂語出去丟人現眼。鶯兒把小姐的酒拿出來!”自古長兄為父,溫少宗的身段便也擺了出來。
“小姐……”鶯兒的聲音有些為難。
“怎麼,現在我的話也不管用了?”溫少宗的聲音不覺也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