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清溪村的老兩口,途中他們又回到了石桃鎮去,想知道裴啟軒最後怎麼樣了。再回到石桃鎮看到裴啟軒時,他已變得有些癡癡傻傻,正坐在家門口發呆。據說,最後縣衙以野獸食人結了案,鎮裏的壯丁帶著武器到附近的山上去尋找食人的野獸,最終也是無功而返。
林慕月將秋娘的話帶給了裴啟軒,裴啟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動容。半晌,他才緩緩地開了口:“夫妻恩愛數載,不過是金枷套頸罷了!”
“你真是糊塗!套在你頸上的枷鎖難道不是你的軟弱和愚孝導致的嗎?但凡你對自己的母親過分的行為多一份勸解和製止,對秋娘多一份疼愛和了解,在婆媳之間多一些疏導,何至於會走到今天家破人亡?事已至此,你不僅不思悔改,不念夫妻舊情,還將自己的不幸埋怨到秋娘和婚姻中。秋娘愛上你這樣的人真是孽緣,真替秋娘不值!”見到他如此反應,林慕月不禁破口大罵起來。
“小醋壇,罵得好!”了塵直呼過癮。
眾人也連連拍手稱快!
“裴公子,望你以後多在自身找原因,切莫在怯懦行事了!言盡於此!”說罷,墨影翊便帶著眾人離開了。
暖陽徐風下,五個身影映照在石桃鎮的山水間,有種仗劍走天涯的快意。
“別氣了!為了那種呆子氣壞了自己劃不來!”墨影翊勸道。
“你以後會愚孝嗎?”林慕月瞥向墨影翊不確定地問道。
“我既不敢,也不會!”墨影翊揚起嘴笑道。
“怎麼說?”林慕月好奇地問道。
“不敢是因為害怕被你罵,不會是因為你對我而言最是珍貴!”墨影翊款款身影地看著林慕月道。
“真是肉麻!”受不了情話的另外三個人策馬疾馳到前麵去了,希望這徐徐的微風能將這滿身的雞皮疙瘩吹落。
隻剩下林慕月與墨影翊一起並肩而行,雖然他們之間從未說過我愛你之類的話,但她從心中感覺到他的每句話都是發自於肺腑的。她的眼中泛起一陣水霧有些哽咽道:“我看你也是個傻子!”
“是呀,我就是你的傻子!”墨影翊揚起了笑臉道,鳳眼清澈明亮如清風明月。
後來,裴啟軒變賣了所有的家產,到鳧麗山尋秋娘去了。據說是要請求秋娘的諒解,最後兩人的結局如何也是不得而知了。
幾天後,一行人回到南越國皇宮複命後並告辭回大康。雖然文珍瑤還想和他們一起到處遊山玩水,但卻因此次偷跑出來的事情,已經被禁足。而林慕月則是在南越國皇宮待嫁。
回到會館,墨影翊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天曉和了塵,頓時覺得有些蕭瑟,沒有了往日的熱鬧,
“唉,來的時候還熱熱鬧鬧的,回去卻這番清靜,真是無趣!真不知道這小國的郡主有什麼可當的!”了塵開始埋怨道。
“您老就別說了!”天曉使了個眼色道
墨影翊沒有言語,而是安安靜靜地收拾著行李。隻有忍受這短暫的分別,才能有更長久的廝守。然而,相思卻如漫漫青草,長滿了心中的每個角落。
次日一早,東方剛露出一片白光,三人便騎馬出了城。剛走到城外的樹林中,便聽見微微的動靜。墨影翊舉起手示意停止前行,天曉勒住了馬車,不再言語。“誰?給我出來!”墨影翊摸向腰間的冰魄劍厲聲吼道。
……
叢林以寧靜回複他。
“快給我出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墨影翊手握劍道。
“想不到一日不見,咱們就要刀劍相向了嗎?”林慕月地清脆如鶯啼般的聲音從草叢中傳了出來。
“嘿,是小醋壇!”了塵從馬車中探出頭來開心道。
林慕月和文珍瑤從草叢間走了出來。原來,林慕月昨天已經找南越國國王求情,在大康國還有未了之事,要去完成了才能安心回來當郡主,幸好南越國國王寬仁,同意了她的請求。至於文珍瑤,不用多想,必定又是偷跑出來的。
“你怎麼來了?”墨影翊開心地翻身下了馬迎上前道。
“想拋下我們去哪呀?”林慕月笑道。
“對呀,二皇子,我們也要去雲跡山!帶帶我們!”文珍瑤笑道。
“可是…”墨影翊望向身後的南越國猶豫道。
“後麵不會又有追兵吧?”天曉揶揄道。
誰知道,話音剛落,文珍瑤便連忙轉進了車廂裏。林慕月則笑著把給國王請假的事情如實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