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狩獵比賽的結果傳到了會館,大康太子勇猛無比獵得猛虎一隻、大康二皇子救助公主有功,分別名列第一第二名;漠北國的二皇子獵得一頭狼,獲得三名。同時,南越國國王有令:請前三名於明日下午在皇家花園參加鬥鳶節。
夜晚,桌子上的紅色海棠花紙鳶在燭火中顯得格外的豔麗,墨影翊不安地問道:“公主叫你去參加鬥鳶節,到底是什麼目的?”
“幫忙唄!”林慕月悠閑地為自己斟了一杯茶道。其實心中開心得要跳了起來,文珍瑤承諾給她求些賞賜,想想這些真金白銀,她嘴都要咧到耳朵了。
“你能幫什麼忙?若你不告訴我,我可不準你去參加!”開玩笑,這紙鳶放上去就是招親的意思,他肯定不會同意她就這樣去參加。
“你不服氣,你也可以參加呀!”林慕月玩笑道。
“你呀,還是不太了解我!你自己看看!”墨影翊歎了一口氣,眼睛瞥向角落裏已經殘破得看不出形狀的青龍紙鳶。這樣的紙鳶莫說飛上天,就是輕輕一拿都擔心它會粉身碎骨。
“……”這樣的情況驚得林慕月說不出話來了,她漾出了甜絲絲的微笑,不語。心中仿佛整個世界百花爭豔。
“我都快要將心剖給你了,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說說實話呢?”墨影翊用食指輕輕地劃撥著林慕月放在桌子上的手道。這樣的感覺親昵而又溫熱。
“若我給你說了,你可一定要保密喲!”林慕月道。
“發誓!”墨影翊又潦草地豎起食指和中指道。
“其實,這公主早有了心上人。這鬥鳶節她應該是一個都不想選。”林慕月耳語道。
“哦,所以她想‘無意中\u0027選中你,你恰好又是她的救命恩人,給點賞賜就草草了事?”墨影翊敏銳地猜測道。
“是呀,這名利雙收又助人為樂的事情,我何樂而不為呢?”林慕月眨眨眼道。
“明天我們就看漠北國的二皇子一個人唱獨角戲吧!”墨影翊雙手枕著頭悠閑道。
因為他可以確定,皇兄應該也不會參加這鬥鳶節。
林慕月想起高大魁梧的漠北二皇子,為情傷心的樣子就覺得有些滑稽。不覺和墨影翊相視一笑起來。
心若相知,無言也默契。
迷離的夜色下,墨文瑜身影如畫,安靜地坐在床邊為霏雨上藥。深紅色的血液從霏雨後背腰間的三道傷口上滲了出來,霏雨痛得發顫,冷汗濕透了衣衫。
“你今天有幾招有些亂了章法!”墨文瑜淡淡道。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他仍有些心驚膽戰。
“一時……慌了神,還……請殿下贖罪!”疼痛讓霏雨有些牙齒打顫。
“什麼贖罪不贖罪的,人沒有事便好。”墨文瑜垂下了睫毛,心頭一緊,一陣霧氣不自覺地浮起在眼中。
“還好……贏得了明天鬥鳶節參加的機會!”比起身體的疼痛,心髒劇烈的窒悶感更讓他難受。他知道參加鬥鳶節意味著什麼。
“這個節日,我根本不在意!”墨文瑜將猴麵蓮做的藥膏細細地覆好,用手巾將溢出傷口的藥膏擦拭幹淨。輕薄的手巾仿佛介質一般,傳遞著兩人的溫熱和纏綿,讓兩人心中的漣漪蕩開星辰萬點。
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悸動,這旖旎的空氣讓霏雨耳根有些發熱、心跳加速。他轉過身來凝視著他溫潤迷離的眼神,此時墨文瑜燦若星辰的眼眸比今晚的月色更要楚楚動人,千言萬語皆不能暢舒他的心。
他忍住背上傷口火辣辣的疼,緩緩地探到了他的麵前,輕輕地銜住了他的薄唇,從輕柔的觸碰,很快就成了吮吸和糾纏。
墨文瑜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震得神識盡碎,隻覺腦袋嗡嗡作響,身體不自覺地繃緊,血液加快了奔湧,理智和身體的本能在做著對抗。
他想要奮力地推開他,以太子的身份斥責他的無理,但身體卻像是大漠中行將枯死的旅人嚐到甘露,渴望至極。在唇舌的糾纏和碰撞後,他不禁歎了一口氣,所有的心事卻是化作一汪春水。
——終究還是動了心!
墨文瑜滿臉通紅地輕推開他,離開了床,退開了一段距離。眼中充滿了愕然和迷茫,但更多的是春情。
霏雨盯著他眼尾薄紅的臉龐,看著那被自己吻得有些嫣紅的嘴唇,心跳驀地漏了幾拍。
“我……”霏雨的眼中皆是激情的潮紅。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如此能盡興而為之,即便讓他此刻粉身碎骨,他也甘之若飴。
“你別說了!好好休息!”墨文瑜丟下這句話後,便快速開門走了出去。
這該死的悸動要將他燒得精光,隻剩下灰燼。
月光如水,墨文瑜呆坐在房間內,窗外的星星點點,照得他心中更加悸動難平。這個吻將他的心攪得天翻地覆,他抗拒這一刻,卻仿佛如同等了千年一般的期待。
良久,他慢慢地走向了一旁的金龍風箏,將它拾起細細地端詳起來,心中也似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