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什麼人？”郭芸芸繼續問道。
“教官。”楚柒回答，表情和語氣都沒有什麼波瀾。
“他真的不是你的父親嗎？”郭芸芸緊接著逼問道。
楚柒罕見的遲疑了一會，才緩慢地開口說道：“我不知道。”
“好了。”眼見郭芸芸還想問什麼，魏然出麵打斷道，“我知道你們都想知道真相，但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解決現在這個腹背受敵的情況。”
“讓感染者對付軍隊的確可行，”陳小冉接著說道，“但以我們為誘餌太過危險，或許我們有別的辦法。”
“直接把感染者放出來吧。”何毅提議道。
“但感染者距離我們比軍隊近，”陳小冉說道，“感染者可能保持原來的方向來攻擊我們。”
“那說到底還是要把軍隊引到實驗病房門口。”何毅不耐煩地說道，“那到底誰去當這個誘餌？”
“我。”楚柒道，“我能全身而退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絲毫不容拒絕。魏然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被陳小冉拉住了。
說完，楚柒打開大門走出實驗室。
半分鍾後，耳機裏傳來她的聲音。
“打開病房門。”
郭芸芸和何毅有些驚訝地對視一眼，像是在確認對方是不是和自己聽到了同樣的消息。
“她說打開病房門。”得到肯定的目光後，郭芸芸說道。
陳小冉按照記憶中的鏡像位置，毫不猶豫地點下病房的開門按鍵。
監控裏，所有感染者齊刷刷地轉頭，朝著門的方向看去。
麵前的一隻獵物，好過牆後的四隻。感染者們不約而同的做出了相同的判斷，晃晃悠悠地朝著門外走去。
楚柒看著朝她湧來的感染者大軍，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麵具副本裏，好像也是這樣，隻不過是換了個身體。
感染者行動僵硬，移動的並不快，她也放慢速度向前走著，確保那些東西一個不落地跟在她的身後。
就像教官足夠了解她一樣，她也足夠了解教官。兩支隊伍應該埋伏在某個房間內，外麵至少有兩人警戒，大樓的構造無法埋伏狙擊手，而那兩支小隊在看清她的意圖前絕不會動手。
走廊裏有幾扇開著的門，往裏望去是隻有兩張床和一個櫃子的空蕩房間。快要走到樓梯口了，仍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那兩支小隊絕對是有耐心的獵人，但楚柒並不是個有耐心的獵物。
她拔槍轉身，對身後的感染者大軍連開三槍。槍聲打破了走廊的寂靜，也打破了感染者大軍的平靜。
感染者們肉眼可見地躁動起來，楚柒隨即進入一間房間，鎖好了大門。
同為隔著牆壁和門板的獵物，感染者自然會去選擇數量多的。即使不能真的兩敗俱傷，也能讓軍隊進退不得。
但楚柒仍然沒有放下警惕，反而將槍口對準了衣櫃。
“出來，否則我就開槍。”
沉寂三秒後，衣櫃門緩緩打開，裏麵真的站著一個人，是楚連升。
開著的門沒有規律，卻是正好四扇。而教官每次大型任務會派四個精英殺手。這樣熟悉的配置，楚柒一眼便能看穿。
麵對著槍口，楚連升卻沒有任何一點緊張的情緒，甚至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種情緒的痕跡。
“能看穿我們的埋伏，你是誰？”他問道。
“你又是誰？”楚柒冷冷反問，“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對，軍隊現在的動機完全不合常理，這種大型實驗和軍方定有合作，即使出了事，也不到派人來殺人滅口的程度。
特別是還需要教官親自帶隊，如果隻是實驗數據和血清的話，遠不用如此重視。
“實驗數據，血清，還有……”楚連升故意停頓了一下，饒有趣味的看向楚柒，“你來猜一下吧，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