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鴛回了蘅蕪院,剛要坐下,天空便開始暗沉,烏雲密布,沒一會兒,大雨傾盆而下。
雨絲抽打的窗戶劈啪作響,景泰慶幸道:“還好是回來了,若是走到半道上便落,該被淋到了。”
四爺冒雨回了府,進了前院沒瞧見文鴛的身影,皺著眉頭著人來問。
得知文鴛是帶著氣回的蘅蕪院,且連午飯也沒用,四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奴大欺主並不新鮮,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些狗奴才的膽這般大。
一屋子的人都跪下了,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盛怒之下的主子爺責罰。
“拖下去杖責五十,逐出府去。”四爺冷聲宣布對白薇的責罰,眉間之間盡是森然。
白薇昂起頭想求饒,高無庸對她的秉性也有幾分了解,恐她再說些惹主子爺不快的話,當即讓人往她嘴裏塞了布條拖下去。
瞧著話也說不出一句,眼淚鼻涕往下流的白薇,白英懸著的心瞬間放下不少。
唯恐白薇的事會牽連到自己,她瑟著身子悄悄地往毓珊身後躲著。直到四爺轉身往外走去,才劫後餘生般地被毓珊攙扶起來。
“姑姑,白薇她……。”未盡的話語被毓珊犀利的眼神震住。
“管不住嘴便是這個下場,希望以後你能引此為戒。”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大嬤嬤出府榮養前萬分叮囑過,在主子跟前伺候,嘴要嚴實要當心,她偏沒往心裏去,嘴上不饒人,處處恃強拔尖。
又是杖責,又是逐出府,這般大的動靜誰又能不知。
“主子,主子爺回來了。”外頭景瀾急匆匆走進來,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就徑直往裏屋走:“而且還聽聞白薇被杖責五十逐出府去了。”
文鴛合上茶蓋的手一頓,問道:“從哪得的消息?”
“如今府裏都傳遍了。”景瀾小聲說著自己的擔憂:“聽聞主子爺很是生氣,主子爺會不會對主子有意見?”
“不會。”文鴛語氣篤定道,他不僅不會有意見,還會心疼奴才作賤了她。
景瀾並沒文鴛這般樂觀,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主子沒經過他的同意,便擅自打了白薇。
關乎顏麵的事,她怕此事不會善了:“主子………。”
文鴛擺擺手製住了景瀾的話:“無事你便退下吧。”
“是…。”景瀾望著主子的神色,不甘不願地退下了。
景瀾前腳剛退下,四爺後腳就來了。
見到四爺的身影,文鴛小心翼翼地覷了他的神色,見了他臉上溫柔地含著笑,她才又抖了起來,撅著嘴偏過頭去,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樣子。
四爺暗暗歎氣,抬腳走到她身旁坐下,憐惜地捧著她的小臉龐親了親:“說好在前院等爺回,怎的自己回來了?”
見他明知故問,文鴛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怎敢啊,這才待了多久就被人質疑家教,這要是再待久些,恐怕就是不知廉恥了吧!”
“此事都怪爺,是爺沒有約束好身邊的奴才,讓鴛兒受了委屈。”四爺的愧疚之色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