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鴛接過打開一看,映入眼簾的是紫羅蘭色底繡海棠花紋衣裳。
雖說富察氏的繡工並不算出彩,可這是額娘對子女滿滿的愛意。
文鴛愛不釋手地看了又看,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意:“額娘,真好看,我生辰那日定會穿上的。”
富察氏見她的烏希哈歡喜,內心亦升騰起巨大的滿足感。
“額娘。”文鴛把匣子底下的銀票拿出來,放到富察氏手中:“這戒指和步搖我就收下了,告告訴哥哥我很喜歡,往後我還要。隻是這銀票,我就不要了。”
添妝時,家裏族裏添的的壓箱錢便有百餘萬,後來阿瑪和額娘給的銀票,還有她自己的私房錢加起來足有三百多萬兩,還不算上金磚金條那些。
富察氏見她這般模樣,好笑道:“哪有人嫌銀子多的,給你就拿著,這都是你該得的。”
“額娘,你們給我的已經夠多了,這要是讓長姐知道,怕是又要生端倪。”文鴛無奈道。
富察氏摟著她,冷哼道:“你管她做什麼,個心比天高的蠢東西,跟她姨娘簡直如出一轍。”
提起這庶女,富察氏心中的鬱火便壓抑不住。
要不是當年她警覺,她的烏希哈恐怕早就成一抹黃土了。
文鴛抱著富察氏,哄道:“好了,額娘,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再說當年的事情也沒有證據。”
“要是有證據,她早就隨她那姨娘一同去了。”富察氏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她兒受的苦定會如昔報在她最在乎的兒子身上。
這時候在外頭的周嬤嬤進來:“側福晉,夫人,二格格來了。”
文鴛從富察氏懷裏坐直身子,驚喜道:“二姐姐來了,快讓她進來。”
“額娘,二姐姐來了,我想和她說說話。”文鴛出嫁時,文慧還尚在坐月子,算算姊妹倆上一次見麵還是在宮裏的端午宴席上。
“阿牟。”文慧進來問過禮,才笑盈盈道:“不知側福晉可有空閑和姊妹們說說話。”
姊妹倆都側身看向富察氏,眼底的期待都快溢出來了。
姊妹倆從小感情就要好,文慧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富察氏自不會阻攔,替文鴛整理好衣裳,便放她出去了。
目送文鴛出去後,富察氏便對一旁的周嬤嬤囑咐道:“去把林嬤嬤叫來。”
不過片刻功夫,周嬤嬤便從外頭進來了,後麵跟著的正是林嬤嬤。
富察氏坐在上首,等林嬤嬤請過安,就忙讓人坐下。
“林嬤嬤去了貝勒府可還習慣?”富察氏沒急著問話,而是先問候幾句。
“勞夫人關心,奴婢一切安好,能跟在側福晉身邊伺候,是奴婢的福氣。”林嬤嬤道。
寒暄完,富察氏便直接進入正題:“烏希哈在府裏可還順暢,貝勒爺待她可真的好?”她唯恐女兒怕她擔憂,報喜不報憂。
“主子爺待主子極好。”接著,她便把在府中的所聽所聞如數告知富察氏。
富察氏眉心微微動了動:“你是說回門禮單被改了?”
“是。”林嬤嬤正了正臉色道:“而且這裏麵似乎有正院的手筆。”
“看來這福晉還真是有手段,既如此,那也不用忍讓了。”富察氏隻知敬茶的風波,並不知回門禮的事也有正院的手筆。
姊妹倆如未出閣時一般,嘰嘰喳喳地湊在金魚池邊撒魚食,待看夠水中的魚兒搶糧吃,才手拉著手進亭子裏坐著聊天。
被樹木遮擋的不遠處,花園的管事滿臉愁苦地帶著人打撈被撐死的錦鯉魚。
這些錦鯉價值千金,就算用的不是他的銀子,他也覺得心疼不已。
自從這倆小祖宗相繼出嫁後,他以為終於能擺脫這門差事。
“管事,這些錦鯉如何處置?”奴仆捧著裝錦鯉的盒子,詢問道。
管事心疼地瞧了眼,說道:“先拿到賬房記冊,再找個地方埋了吧,埋遠些,可千萬不能讓霧凇堂那貓祖宗再聞著味了。”
誰曾想到好日子沒過幾天,這倆小祖宗又湊到一起了。
“二姐姐,外甥女可好,今日為何不帶回來讓我見見。”文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