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內室有動靜,高無庸便試探性問了句:“爺,可是要起了?”
“進來吧。”四爺起來披上中衣,仔細替文鴛蓋好薄被,才輕手輕腳出了內室。
高無庸輕輕推開門進去,乍然看到四爺光著腳,一時驚呼出聲:“哎喲,爺耶,您怎麼能光著腳呢。”
“狗奴才,輕聲些。”四爺低聲輕斥高無庸。
這狗奴才如此不知輕重,要是擾到鴛兒可如何是好。
高無庸才看到次間沒有瓜爾佳側福晉的身影,忙低下頭掩下心中的驚駭,伺候主子爺更衣穿鞋。
以往主子爺不管是宿在正院還是東院,第二日都是要早早起身侍奉主子爺更衣洗漱的,看來他還是低估瓜爾佳側福晉的地位。
文鴛的乳母林嬤嬤已帶著景泰、景瀾兩個大丫鬟候在外間,正猶豫要不要進去伺候,就看到主子爺穿好衣服走出來,便連忙福身問安。
四爺離開蘅蕪院前,特地吩咐人不讓過早叫醒文鴛。
可文鴛記掛今日要進宮謝恩,到底還是早醒了。
她睜開眼睛後,想像往常般在床榻上翻滾一圈,再慢吞吞起來。可滾到一半,就齜牙咧嘴停了下來,骨頭跟散架似的,渾身酸痛。
想到昨晚,明豔動人的臉頰染上緋色的紅暈,這男人仿佛八百年沒開過葷般,一直掐著她腰身不放,還要逼迫她說些羞人的話語。
想到這,她抬手發泄性地錘了捶男人躺過的地方。
怕誤了進宮的時辰,文鴛便看向西洋鍾,可被帳子遮得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到,隻好朝外間喊道:“嬤嬤,什麼時辰了?”
林嬤嬤聽見主子叫人,先讓景瀾領著兩個小丫頭捧著臉盆進去,她則帶著景泰吩咐人準備洗漱用具。
景瀾進來行了禮後,笑著問:“格格是要起身嗎?”
林嬤嬤進來聽到景瀾的稱呼,皺了皺眉沒作聲。
景泰垂著眼雙臉通紅地伺候文鴛更衣。
文鴛原本還在疑惑景泰的臉是怎麼了,可直到她的耳根子也變得通紅,才想起什麼。
低下頭,果然看到精致的鎖骨處滿是曖昧的紅印子,尤其是那柔軟處,整張小臉頓時燒紅。
當她是麵團嗎,由得他搓。
文鴛記得昨晚事後,四爺隻給她清理過身子,香膏還沒抹上。命人抬了熱水進來,待擦過身子,趴在淨室的軟榻上,才讓景泰仔細往身上抹上香膏。
抹到一半四爺進來了,文鴛急忙扯過一旁的浴巾蓋上。
揮手讓景泰退下。
男人斜靠在屏風處,眼眸眯起,唇角分明,目光玩味地在她身上流連。
文鴛被他盯得後脊背發涼,雙手用力地揪著身上的浴巾,強忍著心慌,紅著小臉瞪他:“爺進來幹嘛。”
四爺的眸光微動,忽而挑唇一笑:“怎麼了,爺的鴛兒這是害羞了?”
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看到了,而且還親過。
文鴛頓時領悟他的意思,不知怎的,拿起身上的浴巾丟了出去,直到嬌嫩細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才反應過來丟的是什麼。
大喊了一聲,羞赧地把頭埋進軟枕裏,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等等……軟枕,她的腦子是錯亂了嗎,有軟枕她為何要把浴巾扔出去。這下好了,爺定然覺得她笨。
文鴛捂著小臉,簡直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