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渭心有餘悸地癱在座位裏,有一瞬間他覺得命就交待在這裏了。
他回過神來,大口喘著氣,急切道:“安迪,你想幹嘛,我們差一點就沒命了。”
安迪雙手緊握方向盤,意味深長道:“不,我們不會死。”
魏渭震驚看向安迪,當即領悟到安迪的意思,正常人怎麼會枉顧自己的性命,真的會一頭撞上去。
在冰雪聰明的安迪的麵前,他猝不及防,完全暴露了連自己都不清楚的下意識,此時的作為,他努力想挽留的一切都付之東流。
他偏過身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安迪,他熱切看向安迪,想解釋:“安迪,我…沒有…不是,不是這樣的。”
安迪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冷靜地敘述了與魏國強見麵的場景。
“安迪,我不是…魏國強,你不要拿他來衡量我,你不要因為魏國強…”魏渭磕磕絆絆道。
“對,你不是他,我也不會讓你變成他,你不是想賭那54%嗎?如果我們在一起,你會時時刻刻活在煎熬中,任何一件小事都會讓想去那46%,直到把我們都逼瘋,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沒有僥幸,沒有希望,隻剩下瘋狂和絕望。”
她偏頭看他:“你說服不了自己,更說服不了我。”安迪的話冷靜有力卻又讓人無法反駁。
電梯裏,或許是封閉的空間有安全感,安迪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忍不住淚崩了。
答應給時間考慮,可直到快發送郵件的時間,關雎爾遲遲沒有給答複,按捺不住的同事在廁所逮到人。
“這樣做會不會對米雪兒打擊太大呀,萬一根本就沒有狀況呢。”同事的追問讓關雎爾猝不及防,也讓她拿不定主意。
“沒有狀況,怎麼可能啊,都拍到在酒店的照片了,我們真是忍無可忍了。”有圖有真相,同事根本就不相信米雪兒的無辜。
“那後果你們想到沒有啊,萬一公司投鼠忌器,為了保全高層,索性將我們這些舉無輕重的知情人給開除了,怎麼辦。”關雎爾理智問道。
“小關,你不要為了不聯名而聳人聽聞。”另一位同事翹著手道。
“我絕不是聳人聽聞,我爸媽都在大企業待過,保誰舍誰,上麵都是有定量的。”關雎爾解釋道。
“相比之下,我們都是最舉無輕重的人,與其費盡心思拖人下水,不如踏踏實實的,大家各憑本事說話。”
“那難道我們就這樣偃旗息鼓,忍氣吞聲嗎,我反正想明白了,群發會被犧牲掉,不群發也會被潛規則掉,我寧願轟轟烈烈。”
“你不想參與就不想參與,少在這裏冠冕堂皇,我們走。”另一位同事見說了這麼多,關雎爾還是油鹽不進,惱怒地把同事拉走了。
關雎爾呆呆地看著同事遠去,隨即麵上漲得通紅,她好像被誤會了。
收購工作完成,習慣繁重工作的安迪,感覺身上的擔子一下子輕了,日子也變得清閑起來。
她坐在辦公室,透過窗外,看著外麵的人來來往往地忙著工作,突然感覺她好像很久沒有休過長假,出去旅遊了。
她給譚宗明發信息,強烈表達她想旅遊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