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宿醉的頭痛中醒來,安桀揉了揉疼痛的腦袋,環視著陌生的房間,腦中一片迷惑。然後,昨天的一幕幕附上腦海,又帶來了另一種痛。腰被人摟住了,轉身就看見和自己同樣赤身裸體的張靈萱,心中一陣厭煩。推開了她,徑自離開了。
坐在辦公室裏,卻靜不下來。若是被雨兒知道這件事,她恐怕會頭也不回的離開吧,有些後悔自己衝動的的舉動,心裏生起了不安。但轉念一想,即使沒有這件事,她也會離開他不是嗎?揚起自嘲的苦笑,卻不知自己家裏正在上演一幕好戲。
《十九》
昨天晚上安桀的徹夜不歸讓她有些心煩,今天早上又莫名其妙的收到一張碟片。打開一看,影響中那激情的戲碼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而且,畫麵中的男女主角她可是都認識呢,男主角明顯就是她徹夜未歸的丈夫。看得出這張碟片是真的,而不是加工合成的,她的臉漸漸冷了下來,隻有淡漠疏離。
“呦,安太太這是在看什麼呢?”嘲諷的熟悉女音響起。
若雨關掉影像抽出碟片,這種垃圾她不屑看,一看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但背叛就是背叛,她無法原諒,喝醉酒能當做是接口嗎?
張靈萱收起得意洋洋的笑,這個女人,竟然敢無視她?哼,她以為她是誰,若不是安桀護著她,她什麼都不是。
“滾出去。”平淡的聲音讓人的心髒莫名的漏跳了一拍。
“憑什麼?要滾也是你滾,你以為你還能當安太太。”
“我當不當都與你無關。”那種男人她已經不會要了,隨便他們怎麼樣吧。對他有好感,不代表非他不可,她對情感一向很理智。
甫踏入家門,聽到張靈萱的聲音,不禁蹙眉,卻並不製止。想到昨天買醉的原因,心中的怒火無法抑製的升騰起來。自己的孩子恐怕已經被她殺了吧,既然她不愛自己,那麼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難不成自己隻能扮演哄她的那個角色嗎?他可以寵她、憐她、愛她、縱容她的一切,卻無法接受她不愛他的事實。
看到他的出現,屋裏的兩個女人擺出了截然不同的姿態。
“桀,你回來啦。”張靈萱率先迎了上去,燦笑著挽住他的手。本以為他會生氣的甩開她,可他沒有,這讓她更是得意。
看著那一雙挽著自己的玉手,安桀一陣厭惡,很想甩掉。但看到若雨的漠視,心中的怒火便越燒越旺。本想假裝親昵的摟住她,可是看到張靈萱的樣子實在是抱不下去,於是輕攬她的腰身,盡量不讓自己碰到她。
“你怎麼過來了?”
“人家想你了嘛,可是剛才她好凶,想趕我出去。“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控訴著淩若雨。
若雨隻是鄙夷的一笑,不作任何回應。愚蠢的女人!
“不用管她,我去換身衣服帶你出去玩。”
“嗯。”
安桀淡漠的瞥了若雨一眼,隻是比起他,若雨的淡漠有過之而無不及,是那種純粹到讓人害得想拔腿就跑的淡漠。
“看到沒,安桀已經厭倦了你,你應該識相點自己離開,等到讓人趕出去了就不太好看了。”張靈萱忍不住洋洋得意的說,看到若雨那無動於衷的樣子,又有點不舒服。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在大人麵前無理取鬧的孩子,而這感覺讓她十分不爽。
“我叫你滾啊,你沒聽到嗎?”
“放心,我會走的,安太太的位置我讓出來就是了。”
樓梯的陰影中,這場對話一字不落的落入安桀的耳中。她要離開?不,她休想!夾雜著恐懼的怒火徹底爆發了。
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摟著張靈萱往外走。張靈萱故意推了一把若雨,他也視而不見。
“啊,真抱歉,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擋著路了呢,沒想到把你推到了。
安桀不敢回頭看,怕自己會控製不住。他真的很想轉身把她抱入懷中,問她有沒有受傷,說他不介意她不願給他生孩子,但他沒有。緊握雙拳,抑製住那強烈的衝動,大步朝門口走去,再待下去他隻會失控。
一走出小區,安桀就厭惡的甩開了張靈萱的手。“滾!”
“桀——”被他嚇人的冷光嚇到,張靈萱隻想臨陣脫逃,她怕自己再待下去隻會屍骨無存。
“我叫你滾沒聽到嗎?別以為有張伯伯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了。如果不是看在張伯伯的份上,你以為我會讓你進屋嗎?”
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在他懾人的冷光下哭著跑開了。
安桀掏出手機,“喂,替我找幾個身手敏捷的,看著我太太。如果她不見了,後果自負!”她想離開?門都沒有,他是絕對不會放她走的。哪怕她——會恨他。車子揚起一陣煙塵,朝最近的酒吧開去。
《二十》
被留在屋中的若雨,趴在地上,腹部傳來陣陣疼痛。雖然心知這孩子是注定保不住的,卻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離開這個世界。一手捂住腹部,全身疼的冒出一身的大汗,但她仍努力爬向被甩在一旁的手機,雙腿間不斷湧出的鮮血拖出了一條血路。強忍著劇烈的疼痛,沾了血的手按下快撥鍵1,鈴聲很快就斷了,熟悉的男音焦急地響起,但她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雨兒,你怎麼了?喂,喂。”得不到回應的男人慌慌張張的跑出辦公室,捉了塵就走,也沒向塵解釋什麼。
塵快步跟了上去,一定是雨兒出事了,否則這個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不會出現這種焦慮不安的驚恐表情。
當他們趕到安家並把所有守衛解決掉闖進屋中時,看到的就是這讓他們恨不能殺了所有人的一幕。若雨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全身被汗水和鮮血浸染著,染血的手機就在旁邊。淩亂的房屋,被鮮血染成的“路”,還有那躺在血泊中臉色慘白呼吸微弱的雨兒。那等待著毀滅性的極致美感,讓人移不開視線,但看到這一幕的藍宇澈有的隻是無盡的憤怒,塵衝到她身邊抱起她就往外走。沒辦法,她流了太多血,而且情況危急必須馬上進行手術,但這裏沒有足夠的醫療設備,而她已經奄奄一息了,若不再快點進行搶救,即使她沒因失血過多而死,也會因她身體裏的那顆奪走她健康的“炸彈“而死。
藍宇澈焦急的跟了上去,但到了門口,卻想起那個藏著眾多機密,包括‘暗黑’的防禦地圖的U盤。朝塵懷中的雨兒看了一眼,便轉回身去,邊跑邊大喊著,“塵,先帶她回去,她就拜托你了我馬上跟上。”
熟悉的跑到書房,打開暗格,沒有絲毫的猶豫,拿了U盤便追了上去。
醫院內,藍宇澈惶恐地盯著手術室緊閉的門。已經一個多小時了,手術還沒完嗎?緊握的雙拳宣示著他的緊張、不安、害怕、還有難以抑製的憤怒。若雨兒出了什麼事,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安桀的!當初若不是雨兒堅決要嫁給他,他也不會答應這件事。自己珍愛多年的寶貝就是被安桀害得奄奄一息地躺在手術台上,他會讓她受孕就已經不可原諒了,現在竟然差點害死了她,他就是這麼對雨兒的嗎?
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了,緊閉了五個小時的手術室大門終於打開了。這漫長的五個小時,竟比一年的時間還要難過。雨兒被推出來了,嘴上還蓋著吸氧器,慘白的臉色毫無變化。
澈抓住塵的,“她怎麼樣了?”
“情況還是很危險,還在危險期。雖然及時做了搶救,但還要送到重症病房觀察一段時間,若在一周之內她醒過來了,應該就沒什麼危險了。若她無法醒來,恐怕連我也無能為力了。”塵低聲道,聲音裏有著壓抑的擔憂。
“那她的病?”
“已經做了手術,如果她能醒來應該就不會有事了,隻要悉心調理就可以了。”
這麼說,她的病已經好了?再也不會危及生命了?
“不過,由於手術時她已經奄奄一息了,所以落下了後遺症。隻怕,這一輩子她都無法生育了。”
澈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那些都無所謂,隻要她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