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隻寒鴉盤旋於重重疊疊的黑瓦之上,不停地“啞啞”鳴叫,這對於普通人家或是不幸。

可對於無鋒,那便是幸事。

暗無天日的訓練室內,一場精心謀劃的棋盤即將真正迎接它的棋子。

寒鴉廿盤腿而坐,麵容清俊冷冽,此刻正盯著麵前的茶盞一言不發,手中一直磨搓著一塊不屬於無鋒的令牌。

坐於寒鴉廿麵前的安子苓神態淡定自若,似乎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這次又是什麼任務?”

寒鴉廿停住手中的動作,抬眸看向安子苓:“這次任務事關重大,雖然目前宮門內已有無鋒的人,但無鋒經過慎重考慮,還是決定提早實行計劃,畢竟現在的宮門裏頭魚龍混雜,你此刻進去,正好再攪上一攪。”

安子苓眉頭一緊,麵色顯露難色:

“但是我聽說宮門因為新娘裏混進我們的人,已經不準備在近幾年繼續從山外挑選新娘入宮門,宮門守衛森嚴,崗哨無時無刻不輪崗放哨,我此刻想進去,恐怕難如登天。”

寒鴉廿嘴角勾笑:“把手伸過來。”隨即將自己手中的令牌放入了安子苓手中,安子苓拿起令牌仔細看了遍:“這是....宮家的令牌?”

“沒錯,準確來說是徵宮前任宮主的私人令牌。”

安子苓唇齒微啟,幾次想要說些話,可寒鴉廿的眼神太過危險懾人,她總會忍不住不寒而栗。

寒鴉廿抬了抬眉,繼續道:“我知道,你是想問這個令牌的來曆,我自會告知你,眼下你要做的便是在今晚的上元燈節,不惜代價接近宮子羽,屆時他身邊的人會帶你進入宮門。”

“好。”安子苓坦然應下,“那我母親....”

“放心,若任務成功,你母親身上的蠱無鋒定為她解開,放她歸家。”

上元佳節正值熱鬧之際,上百盞明燈高掛於燈樓,光華璀璨,猶如浩瀚星河直下凡間,就連河麵上也有人們點放的花燈緩緩漂蕩,寄托著美好的期盼。

街上的百姓歡聲笑語,手握著自己繪製的彩燈,盈盈笑容滿麵,一片其樂融融。

雲為衫趁著適才弄丟東西的機會已將消息傳入無鋒的接頭點,並順利得到了半月之蠅的解藥,同時,她又被臨時委托一項任務。

金繁看了眼時辰,提議說:“執刃,差不多該回去了。”

宮子羽停下腳步,看向身邊的雲為衫,眼眸柔情似水:“阿雲,你想現在回去嗎?”

雲為衫淺笑:“我也覺得該回去了,畢竟我們也是偷溜出來的,在外麵待得太久總歸不太好。”

“好,那我們回去。”

宮子羽牽起雲為衫的手轉身往回去的路趕。

宮紫商看著前麵的兩人牽起的手,禁不住眯起了眼睛,歪嘟著嘴巴,轉身就對金繁說:“你看看他們,這在外頭竟然隻是牽手,真是瞎了這次大好機會~”

說著,宮紫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的手與金繁的手十指緊扣,並且語氣嬌羞地說:“這才是出門在外最安全的方法,還是金繁最愛我最疼我~”

金繁抿著嘴巴使勁掙脫了一會,這才匆匆跟上宮子羽的步伐,宮紫商撅著嘴巴走在其身旁。

突然,四人麵前伸出一隻手,一位身穿普通材質的衣裳,一副幹練的模樣的女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金繁即刻上前警戒,護衛大家。

安子苓瞥了一眼宮子羽身邊的雲為衫後隨即將幾人掃視了一圈,隨後將視線落在了宮子羽腰間不小心顯露出來的羽字宮牌:

“這位公子,你定是宮門的人吧?麻煩你可以帶我進宮家繼承父親的遺願嗎?”

宮子羽垂眸攏了攏宮牌後問:“這位姑娘,你父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