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望正端了藥進來,正對上梁歡的眼神,她比了個手勢讓她放心,天牢那邊一切順利。
避過了這件事,梁歡本想好好休息一陣子,誰料因荊南戰事連戰連敗,泠祥攻入內城平州,前朝風起雲湧,王公大臣皆在逼趙孟玄殺她祭旗,以振軍心。
後宮嬪妃也紛紛跪在宣室殿門口,請趙孟玄遵從眾意。
趙孟玄不勝其擾,一氣之下遣散了六宮嬪妃,這一下氣的太後怒火攻心,一病不起。
人人都想她死,刺客一時間層出不窮。
偏偏趙孟玄將她保護的很好,她的寢殿都安排了裏三層外三層的禦林軍看護。
“娘娘,該喝安胎藥了。”
梁歡抱起之前獵來的兔子,放在懷裏,“倒了吧,本宮不想喝。”
趙孟玄拖著一身疲色回來,抬手揮退了宮人。
他走過去抱住她,許久才鬆開手,從懷裏掏出兵符遞給她,“歡兒,這個給你自保。”
“陛下?可是發生了何事?”
“平王趙叔毅反了。”
趙叔毅打著“清君側,除妖妃”的名號,很快就聚起了民心,一路暢通無阻,可以說城門大都不攻自破。
梁抬手撫上他的鬢角,“陛下,隻要將臣妾推出去,便可平息戰事。”
他握住她的手,“寡人斷不會拿你換安生。”
大手覆上她隆起的小腹,眼中滿是眷戀,“再有三個月,我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寡人會安排好一切,不讓你們母子發生任何意外。”
“嗯,臣妾相信陛下。”
說話間,張長侍火急火燎的在殿外敲門,稟報了幾句,趙孟玄便同他離開了。
這一個月來,她已經屢見不鮮了,他總是還沒說幾句話,沒待多久,便匆匆離開。
收回目光,眼神一下陰沉下來,“本宮記得,禹王趙季承應當還在京城。”
“是。”
梁歡將兵符放到阿望手裏,“將東西給他,他會明白本宮什麼意思。”
“諾。”
秦樓楚館中,
趙季承正由一個姑娘喂著酒,愜意的靠在她懷裏。
看到來人,眼中清明了幾分,隨意扔了幾個銀錠到那個姑娘懷裏,姑娘會意捧著銀子快步離開。
阿望將兵符放到桌上,“這是我家公主吩咐我帶給禹王的東西。”
“東西送到了,阿望告辭。”
趙季承拿起桌上的兵符,笑意愈深,摩挲著兵符上的圖案,喃喃自語,“皇嫂這是棄暗投明了?”
梁歡雪中送炭的本事當真是一流,但他可不是趙孟玄,他可不會感恩戴德。
一個月後,禹王在離京城不遠的易安,利用兵符調動三萬大軍,起兵造反。
不過半個月便殺入了宮城。
趙季承不免得意,趙叔毅有兵權又如何,反了那麼久,還不是連晉州都打不進來,反而讓他獲青雲梯,捷足先登。
他領數十的精兵破門而入,堂而皇之的進入宣室殿。
“皇兄,皇嫂要去哪裏啊?和臣弟說說,說不定臣弟心疼你們辛苦,大發慈悲的送你們去呢?”
趙孟玄擋在梁歡的身前,“放她走,寡人隨你處置。”
趙季承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大笑不止,“皇兄,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袒護一個想要你命的女人,臣弟著實佩服。”
趙季承將兵符扔到他腳下,“皇兄就不奇怪,為何臣弟突然能號令萬軍?易安一個小城又能有多少守備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