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男人,麵容俊朗,一身玄色繡了龍紋的衣袍襯得他更加清雅矜貴。
他一步步靠近,將梁歡困在自己與牆麵之間,“歡兒就不想解釋點什麼嗎?”
梁歡抬起頭,聞言彎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所以今夜,陛下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看著她的眼睛,眼神晦暗不明,手撫摸著她光滑的臉頰,“寡人,隻想聽你說,你與謝承安之間究竟......”
他的大指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眼神中殘存著一絲希冀。
“陛下,不是都看到了嗎?”梁歡握住他的手,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笑容燦爛和煦,映在他的眼裏卻如同一把利刃深深捅入他的心髒。
饒是心如明鏡,被她握住的手卻因貪戀她的溫度而久久不願收回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她攬入懷裏,“歡兒,這件事寡人可以既往不咎,隻求你偶爾也看看寡人,好不好?”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陛下這是不生氣了?”
他搖搖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脖頸,“不氣了。”
溫熱的吻落在她的白皙的脖頸上,他的手輕輕挑開她的衣領,斑駁的紅痕映入他的眼簾,他明顯愣了一瞬。
清楚她與人有染是一回事,如今近在咫尺的看到是另一回事,他不由的握緊了手。
梁歡抬眼,慢慢將衣服拉起來,卻被他一下握住,他緩緩低下頭嘴唇輕輕印上那處紅痕。
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顫抖,“趙孟玄?”
他抬起頭,手指撫摸過剛剛唇瓣流連過的地方,聲音有些喑啞,“即便如此,歡兒也不願成全寡人一次麼?”
趙孟玄鬆開禁錮著她的手,頹然的撐著牆站起身。
他沒有再停留,轉身離去。
看著他蕭瑟的背影,一道人影站在窗外敲了三下,梁歡斂去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緒,尋了處坐下來,自顧自的給自己倒茶。“進來吧。”
一個穿著宮女衣服的人翻窗進來,單膝跪地行禮。
隨手將一個布包扔在桌子上,“這件事結束後,給本宮把藥帶進來。”說著將藥方遞給他。
“諾。”
很快那個人便拿著東西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據說趙孟玄動了怒,太監請梁歡過去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顫。
梁歡踏入殿門,看著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抬抬手示意他們下去,將食盒從婢女手上接過來,便讓她一起下去了。
趙孟玄看到她,臉上有了些笑模樣,似乎想到什麼,又將上揚的嘴角撇下來。
梁歡將食盒正正的放在他麵前,“聽聞陛下早朝下令將謝承安送進地牢了?”
“他借職權,地牢鬧事……”
“可陛下分明知道,他是無辜的,拿令牌鬧事的是另有其人。”
“那他也有失察之責。”趙孟玄的語氣愈加強硬,話中不肯就此罷休的意味濃重。
“放過他,他是無辜的。”
“若要寡人放過他,除非歡兒答應寡人不再見他。”
梁歡抿唇,不再與他爭辯,轉身離去。
趙孟玄隨即露出一抹苦笑,他知道這場談判他又輸了,輸得徹底。
他打開食盒,小心的舀起一勺湯送進嘴裏,吩咐近侍“貴妃若晚上去了地牢,讓他們放行,無論貴妃做什麼,都不必攔。”
“諾。”
獄中,難得如此清淨。
一個披著鬥篷的人徑直走進謝承安的那間,上來趕緊捂住他的嘴,“我家主子知大人冤枉,所以特來相助。”
初時雖有些驚懼,謝承安很快平靜下來,這件事他隱隱有所猜測,若是真公之於眾,恐怕真的會禍及家人。
既然橫豎是死,倒可以且聽他一言。
思及此,他重重點了點頭。
隨後,另一個披著黑鬥篷的人從後門進入,找到謝承安的那間牢房,抓住他的手將他拉起來,“別說話,跟我走,我帶你出去。”
帶著人跑出去好幾條街,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輕輕抱了抱他,“你快些出京城,別再回來了。”
說完便轉身跑開,直到深夜,梁歡回到寢殿,就看到趙孟玄坐在那裏,一雙眼睛落在她身上,勾起嘴角,宛若平常一般,“歡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