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太陽正是最毒辣的時候,可對於狄國的牧羊人來說,陽光是草原最肥美的養料。
此時,一隻小羊悠閑自得地啃食著地上的美味,這是一隻脫群的牧羊,待到夜幕降臨指不定會被哪隻饑餓的野狼叼走。
也許是因為這裏的牧草更新鮮更可口,即使遠處的牧羊犬不斷召喚,小牧羊也遲遲不肯回去。
咩!
突然,一匹血紅色的駿馬疾馳而來,背後塵土飛揚,無數馬匹接踵而至,小牧羊突然受到了驚嚇,一下消失不見,
噠噠噠,三萬騎兵浩浩蕩蕩馳騁在草原上,騎兵分為三隊,左右兩隊為輕騎,清一色的黑棕色大宛馬,中間一軍為重騎,顏色也是清一色,不過都是純黑色的越溪馬,三隊方陣整齊劃一,行列有序,一看就知道是能征善戰的強軍。
這時,一匹黑棕色的大宛良馬從後方的右隊中脫穎而出,奮力追上前麵的紅馬,身披玄甲的小將衝著著前麵的將軍大喊道:“大將軍,你的馬太快了,我們快跟不上了!”
大將軍名叫龍玉羽,同時也是龍淵帝國的九皇子,雖然今年方十八歲,但卻勇武過人,長得是玉樹臨風,威風凜凜,深得皇帝喜愛器重,當然還有國中女子青睞,不少皇家國戚一早就遞上婚書,不過都被安平帝龍乾坤以年紀尚小拒絕了。
“這還快?我還嫌慢呢,前麵就是燕州邊關,我們跑快點,就能早些回去,你難道不想家嗎?”龍玉羽轉頭笑道,手中韁繩一揚,雙腿在馬肚子夾緊,那紅馬的速度更是快了幾分。
“大將軍!!”
紅馬飛馳,一躍十步,耳邊小將的聲音漸漸遠去,隨著迎麵的狂風消散,少年牽繩揚鞭,眼眸中藏不住歡快的神色。
“駕!”
龍玉羽的日月血影馬能日行千裏,哪裏是他們這些普通良馬能比的,小將隻能望塵興歎,後麵一名老將趕了上來,看著焦急的小將拂須大笑,“藍小將軍還真是謹慎,這都到國疆邊外了,就讓殿下放肆一會吧!”
兩人都是大將軍身邊的心腹,小將藍容水,雲州扶壺人,年方十九,手中一把龍牙長戟,有萬夫莫敵之能,為人低調謹慎,做事縝密,即使是此次北伐得勝歸來,身上甲胄仍穿在身,任憑這一路如何的朝陽似火,他的鎧甲也從不取下。
老將薑雲霆,燕州龍泉人,年已六十有五,為人豁達開朗,弓馬嫻熟,嗜酒放浪,是出了名的酒壇子,論酒量也就隻有方才鎮北大將軍龍玉羽敢和他對飲。
“老將軍也還知道他是皇子,那可是陛下最愛的幼子,這要有點閃失,責罰下來,我們的將途可就走到終點了。”藍容水眉頭緊皺,憂心忡忡,一副十分不安的樣子,不知為何,越靠近這疆域邊上,他的心越是煩躁,一股血腥味若有若無地環繞鼻尖。
“你呀,就是杞人憂天,你別看殿下生性不羈,其實心裏鬼點子多著呢,你跟大將軍這麼久了,怎麼還沒老夫看的通透。”薑雲霆微紅著臉,顯然是昨夜酒未醒,長須隨風飄揚,久經沙場的臉上帶著少有的愜意。
“看來老將軍深得大將軍信賴啊!”藍容水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藍將軍說笑了,一直宿守在軍帳外的人不一直是你,比起老夫,大將軍可曾虧待過你?難道是克扣你軍費了?”薑雲霆笑道。
“好你個老薑,又想給我下套。”藍容水單手禦馬,一馬鞭抽在老薑的馬屁股上,方才他言語可是沒有半點抱怨之情,這老薑卻是故意詢問,分明就是想給他下套。
大宛馬吃痛一下跑的飛快,馬鞍上一下顛簸不斷,不過薑雲霆也是一員老將,很快他就將馬緩和下來,嘴中大罵道:“藍容水你個沒良心的,老夫好心相慰,你這反是倒打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