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迎春送殘臘,一年結局在今宵。
日子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不知不覺間新年又要到來了。
黑豹離去後白毅傷心難過了好幾天,每次來到院子裏看向空著的狗窩都不禁想起已經埋於苦桃樹下的黑豹。
本以為對方怎麼著也要陪著自己再活些歲月的,誰知道老了以後能再活多久都是未知數了。
他傍晚時想出去溜達,還是習慣性的先喊黑豹,可最終沒有答複,那時心中總覺得空落落的。
忽然能理解當初看電視劇時李雲龍喊魏和尚得不到答複時的心情了。
父親將黑豹用過的項圈狗鏈收好放進了雜物間,隻有那個蓋了沒一年的狗窩證明這個家裏曾經有一條狗。
母親剛開始做飯時依舊煮得很多,可做出來時才想起家裏已經沒有可以解決剩菜剩飯的大黑狗了。
就連性格有些神經的知馨都情緒低落了一段時間,時常偷偷跑到巷子深處那棵苦桃樹旁。
想想也是,都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失去了黑豹誰心裏都不好受。
人生在世,恍若驚夢,離別苦多,奈何蹉跎。
生活是向前的,不可能一直回首往事,沉溺於過去。
新春將至,離鄉的人都漸漸回了家鄉團圓過新年。
村子也熱鬧了起來,路上不再是零零散散的老幼。
白毅無聊時喜歡爬到老屋頂上看天空看路上的行人,努力了一段時間總算能跟著溟沙在房頭間穿梭。
他也跟著溟沙去見了見那戶喂養過溟沙的人家,那家人白毅還認識。想想也是村裏兩千多口人又是同一條道路上的人家,白毅想不認識都不可能。
冬天的天氣總是晴天偏多很少下雨,白毅帶著知馨爬上老屋樓頂,正午的陽光暖洋洋的灑在身上說不出的舒服。
父母都在家中,早早開始打掃去家裏的衛生,院子裏拉了兩根繩子用來晾曬窗簾和沙發套。
“白毅,你怎麼天天都爬到這裏?”
知馨對這件事疑惑許久了,白毅每天醒了後就喜歡來老屋頂上曬太陽看天空,傍晚不溜達時又喜歡去小洋樓樓頂看夕陽。
“無聊唄。”
白毅撇撇嘴,還能是為什麼,要是自己還是個人那可以玩的東西就太多了。可一隻貓除了晚上抓老鼠白天睡覺還能做什麼,而且他也不用抓老鼠晚上就睡覺,到了白天沒事情做當然無聊了。
“我們出去溜達唄。”
知馨也想不出還能做什麼,隻覺得出去溜達就很有意思。
“不去。”
白毅不想出去,大過年的在家多好啊。
“去嘛。”
“不去。”
“去。”
“不去。”
……
兩隻貓一起趴在屋頂上閉著眼睛吵著嘴,微風吹過帶起幾根毛慢慢飄遠。
一輛汽車減速停放在老屋邊上,兩個年輕男人下了車從後備箱裏取出禮盒朝著白毅家的巷子裏走來。
“老白家有狗,你小心被咬了。”
個頭稍高皮膚白皙穿一身黑的年輕朝身旁略胖的青年說道。
“你莫嚇我。”
略胖的青年聞言稍稍落後半個身位。
“我豁你做哪樣嘛。”
“你哪次不豁我們,就你話最信不得。”
略胖青年吐槽道,快到門口看了看兩扇斑駁木門有些疑惑的看向同伴。
“你確定這裏是老白家?”
“我騙你做什麼?我之前來過多少次了?我可不像你出去浪不回家就騙家裏說來老白家。”
“那不是沒辦法嘛,誰讓老白家離得遠。”
“現在好了吧,人不在了你才來。”
“唉,這兩年不是都不在嘛,你走前麵。”
一身黑的青年走在前麵推開了門,沒聽見狗叫聲輕輕“咦”了一聲。
“你兒豁,還說有狗。”
略胖青年進入門後掃視一圈院子不見有狗還以為是朋友騙自己。
“原本是有啊,就在狗籠子裏。”
“你個土賊,狗籠都沒有哪裏有什麼狗,你就是忽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