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況緊急,我們也需要團結軍隊才能有效的對黑塔發起進攻。”塞蘭爾腳微微向前挪了一點眼神中滿是期待和懇求。可國王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再也沒了剛才的熱情與和愛,此時他更像是一個壓製著怒火滿懷疑心的獅子在死死的盯著塞蘭爾,國王身上披著的黑色大氅被一陣吹進大殿內的微風托得漂浮了起來,黑色的毛皮舞動著讓國王的背影變得不再清晰,國王轉過的身體微微的向塞蘭爾這邊側了過來,半張臉都隱藏在了陰影中,可塞蘭爾卻清晰的看到國王的雙眼炯炯有神,鋒利而又具有壓迫感的目光死死的鎖定了自己,這讓塞蘭爾背後冒冷汗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來,此時他已經預料到國王必定會大發雷霆,可國王隻是長歎了一口氣隨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每一派都想用我的力量來達成他們自己的目的,我再怎樣也隻不過是這場戰爭的一部分,隻是一個工具而已,可我並不想這個工具被用來做任何邪惡之事,我當然也不想在祖宗麵前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曆史罪人,那對我的榮譽可是莫大的侮辱,所以我想說的是,你就別想著憑借三言兩語便說服我加入你們的團隊了。你的話已經徹底的顛覆了我這幾天對局麵的認知,這讓我不得不重新構造起一個新的認知體係,你又憑借什麼?”塞蘭爾愣在了原地強大的氣場,讓麵前的二人都說不出一個字來。隨後國王轉向了塞蘭爾,一步步的走下台階逐漸的來到了塞蘭爾的麵前,他的一隻手緊緊的按住腰間的劍將他那張嚴肅又刻板的臉逐漸的靠近塞蘭爾,國王向兩邊瞥了一眼見大臣們議論紛紛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便壓下聲音來略帶著威脅和逼問的語氣說道:“相較於紫袍巫師而言,你們才更像是無業的遊民在到處散播那些恐怖的謠言,你們又為誰工作呢?是為北方的魔君嗎?”塞蘭爾剛要辯解,國王便大聲的叫衛隊將他們牢牢的銬上了手鏈:“把他們倆放到監獄裏麵去吧,看他們什麼時候餓死了就扔出去。”說完後國王頭也不回的走到了自己的王座上背著身站在座前,一旁的士兵紛紛拿著鎖鏈來到了二人麵前,塞蘭爾還大聲的說道:“請陛下一定要相信我們,我們並非是敵人,我們是精靈王派來的使臣前來為你們帶來前線的戰爭情報的,這對你們是無害有利的,在我們其他成員到來之後您完全可以前去驗證,陛下又何必讓這樣莊嚴的宮殿內發生這種醜事呢?”可國王一言不發的背對著二人,塞蘭爾見勸說無果也便無奈的被兩位士兵戴上了手鏈,一步步的推搡著去到了牢房。昏暗的燈光透過了鐵籠照進了鋪著稻草的牢房,牢房裏格外的黑暗潮濕,陰冷的空氣穿梭在通道裏,鐵籠在搖晃的燈影裏左右晃動著,塞蘭爾雙眼無神癱在了黑暗的牆角裏,諾多爾則站著望著那小小的一方窗戶,戶外的陽光照了進來將諾多爾的臉照的黑一塊白一塊:“現在我們被他們囚禁起來了,我們的計劃也算是徹底泡湯了。”塞蘭爾並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從喉嚨裏勉強的淌出來幾句話:“他們不願意相信我們,我們也無計可施,像這樣的國王執政他們的國家遲早會麵命令去他的災難。”諾多爾無奈的說道:“不能怪陛下,是奧斯丁比我們搶先了一步來到了這裏,而我們的言語固然比不上奧斯丁那有至高戒加成的語言具有力量,國王願意相信奧斯丁也情有可原,畢竟奧斯丁的計劃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是無懈可擊的,人類都非常容易相信這種外強中幹的計策卻忘記了辨析這些事情背後的本質,或許這並非他的本意而是奧斯丁的意誌正在背後作祟。”“他們是力量的奴隸,為了追求更強大的力量可以喪失一切的理智。”塞蘭爾抬起頭皺著眉頭揉了揉酸痛的腰,這時塞蘭爾突然提起了精神,他將耳朵立直了側向通道,他聽到了一隊人正在焦急的趕往某個地方,雜亂又匆促的腳步聲讓塞蘭爾感到事情有了轉機,這時一隊黑影閃過了牢房,緊接著傳來了鑰匙開鎖的聲音,隨著一聲金屬摩擦響過牢房的門被打開了,而那個走在最前麵的黑影身著著黑色的大氅,手裏提著一盞昏暗的燈,他讓身後跟隨的人紛紛散去孤身一人在牢房裏走向了無力又絕望的二人,伴隨著那燈光越來越亮塞蘭爾有些驚奇的坐直了身體,那個黑影竟然是國王!恍惚的燈光將國王的臉在陰暗和光明中反複的搖晃著,若隱若現的麵容卻無時無刻不透露著焦急和仁慈,不等塞蘭爾開口國王便先說了話:“而事實上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其實並不是什麼精靈王派來的使臣,你們是兩位遊俠,那麼兩位遊俠為何要光臨我的宮殿內向我報告情報呢?你們的身份絕非小可,而我已經十有八九猜到了你們真實的身份,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覺是不會出問題的,我知道這次的行動對你們而言是必須要絕對保密,我也不會讓你們露出破綻,權且當你們是精靈王派來的使臣,還請兩位在這裏小住幾天,我想我也可以和你們共同商議一些決策。”說完之後國王便提著燈又匆匆忙忙的離去了。在當天的下午他們二人便被秘密的接到了一處房間裏,這是一處較為溫暖的皇家臥室,雖然沒有過多的裝飾卻顯得無比溫馨。第二天清晨,塞蘭爾推開窗戶,陽光瞬間湧了進來撒了木板上散發出一陣陣清香和溫暖,塞蘭爾終於找到了久違的安寧,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微笑著欣賞這美景,王宮內處處飄著花香和河水的清爽,奇花異草有條不紊的種植在花圃中,那些百年的榕樹則如同一個個長滿皺紋的老者正臥在園林裏喃喃自語,光芒停留在了五色的花朵上,蜜蜂在花叢中歡快的飛舞,一陣微風拂過枝葉搖晃,那一陣風來自於自然的情書落在了地麵等待著有緣人前去撿起。這時國王又秘密的召見了兩位他們,二人換上了人類王室的服裝來到了一處並不大的會議廳內,此時會議廳裏的正座上便坐著國王,他身著著青色的長袍,並沒了昨天的傲氣和雄主之風此時卻更像一位和藹又慈善的老者,兩旁則坐著兩列權謀大臣,他們有的人身著著鎧甲有的人則衣著樸素,文武群臣紛紛畢恭畢敬的參見國王,見到二人前來國王剛才還略顯嚴肅的麵容終於有了一些放鬆和希望,剛剛要說出話來卻又礙於群臣而不敢言,便有些匆忙的讓群臣先退下隻留下了自己和兩位精靈,等到所有的大臣全部宣告退下時國王終於急不可耐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的走向了兩位精靈隨後焦急的問道:“你們遠征隊就隻有你們兩位嗎?”塞蘭爾尷尬的說不出話來,笑容僵硬在了他白皙的臉上,他不想提起卡西恩和他們分裂的事怕這會影響到了國王的心情,諾多爾卻口無遮攔的直接說了出來,而這讓塞蘭爾有些惱怒,他拉了拉諾多爾的衣袖示意她停下,諾多爾這才關上了嘴巴,雖然諾多爾並沒有將話全部說完也並沒有提及到卡西恩與他們決裂的事,可國王的眼睛卻如同鷹一般銳利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些不對勁,國王的臉上若有所思歎了一口氣後說道:“看來你們遠征隊可不止你們兩位,至於還有哪些人我倒是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是你們和他們之間一定不隻是簡單的分離了而已,或許是遭遇了什麼事,我也不便於多問。”隨後國王匆匆忙忙的命令仆人拿上了兩杯美酒又單獨為兩個精靈賜了座位:“先生,是這樣的,由於紫袍巫師對我的影響依然很大,我雖然非常願意信任你們的話可是紫袍巫師的計劃卻是更加的完美無瑕,現在你們說紫袍巫師就是已經投敵的奧斯丁,可我卻沒有證據可以說服我自己,我相信您的話語更具有代表權因為你們和奧斯丁的交手和關係已經非常密切了,而我這輩子都還沒有見到他一麵,對他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請問您有任何懷疑紫袍巫師的證據嗎?我並不是不願意相信你們,隻是你們的計策恐怕會讓我損失更大,實話跟你們說吧,在這場戰爭之中我站在哪一方並不重要,我所看重的是我的國家和我的子民,我不想讓他們再付出太大的傷亡去麵對這些戰爭了,因為戰爭遠遠沒有結束但我們又能夠支撐多久呢,每一方勢力都是在苦苦的消耗直到將自己的對手耗死為止。而現在我已經被迫卷入了這場戰爭,那麼需要的就是一個盡量能夠減少我們傷亡的計策,這也是今天我把你們找來的原因,首先便是要商量計策,而我一定會根據計策來權衡利弊。”塞蘭爾說道:“是這樣的,奧斯丁的軍隊已經正在派往中州的各個地區了,周圍的國家都會由於戰爭而無法支援,那麼他現在想要瞄準哪個國家著手進行侵略也就格外的輕鬆,每一個埃桑多爾周圍的國家都會成為他所入侵的目標而反抗能力卻格外的低下,您的領土也不例外,隻不過現在在他的主力軍外出征戰時您的軍隊會被他們召喚加入他們的勢力並跟隨著奧斯丁的指導對自己的同胞大打出手,而奧斯丁的謊言會讓這份矛盾越積越深直到釀成新一局的內戰,那時會讓周圍本就虛弱的防禦力量變得更加疲憊,那麼奧斯丁便真的無人能夠束縛了。”國王聽完之後大吃一驚,慌忙的詢問解決方法:“您覺得現在我派遣我的使臣去周圍的各個國家團結一心來建立警戒係統能否挽回更多?”塞蘭爾搖了搖頭說道:“這點我也不能保證,因為奧斯汀的軍隊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出發了,在我們一路南下的路途之中,我們已經發現了許多奧斯丁軍隊的痕跡,很有可能許多國家和地區早就已經陷入了戰火之中,無法自拔,能夠團結起來的國家,那又能有多少呢?更何況現在人心揣測人類的情況,陛下也並非不知曉團結,人類幾乎就是自尋死路,精靈和孤山之間的種族仇恨也永遠不會得到消解,所以想要建立警戒係統的計劃是已經破產了,再說嚴重點,我們過往年代用來束縛奧斯丁的力量已經在不經意之間被奧斯丁清除殆盡,奧斯丁的擴張是必然的曆史趨勢,他一定會成功的,我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他的大本營裏,奧斯丁的軍隊全部都由他的法術所控製,一旦奧斯丁死亡或者他製造的法器被損壞那麼他的軍隊的控製力和戰鬥力都會直線下降,除非現在把大本營搗毀否則我們是根本無法阻止敵軍的進攻的。”國王皺著眉頭沉思著說道:“你的意思是利用我的軍隊直接進攻大本營嗎?那我們的實力恐怕是遠遠不夠的,請問你還有什麼其他的兵力來源嗎?奧斯丁的大本營就在黑塔,而黑塔周圍的防禦係統是格外的強大,先不說那些有魔法控製的機關和要塞,就連那些普通的圍牆都是無比的龐大,想要單獨從一個點進行攻擊取得突破幾乎毫無希望,我們需要從多個方麵進行圍攻才能讓他們的防禦係統失控陷入癱瘓,那時候還需要一支主力軍隊起到震懾作用,將他們的防禦圈正式的打開我們才有希望進入內部。”塞蘭爾憂愁地說道:“我們的缺點就是在這裏,目前能夠團結起來的軍隊也便是陛下的部隊和一支精靈的部隊,總人數恐怕還不到十萬,就連對奧斯丁的堡壘突破十分之一都不到,這個計劃也是行不通,至於孤山的軍隊是否會參戰我並不知道,不過我想他們大概是不會管這些事的,畢竟他們受到奧斯丁的侵害還不夠深,除非奧斯丁應主動進攻否則孤山絕對不會出手相助,他們的性格我是非常清楚的,他們的內亂太嚴重了。”場麵一度陷入了沉靜之中,突然諾多爾突發奇想說道:“陛下,我們曾經在埃桑多爾周圍做了一段時間的調查,我們發現埃桑多爾的城防並非是如同鐵牆一般無法移動,他們的特點在於靈活性極高,一個點受到攻擊時就會迅速的聚集起許多的軍隊,由於圍牆和內部的地區相隔甚遠,想要直接從黑塔派遣軍隊前往浪費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因此他們的防禦係統總是會在不停的更換,流動性是他們非常鮮明的特點,他們的軍隊可以在短時間內聚集起來應對衝擊,這時就為我們提供了許多個缺口。但是那些缺口現在都有奧斯丁親自看管,他的力量非常強大,意誌也可以蔓延整個圍牆邊,也就是說整個防禦係統都在他的操控之下,想要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溜過可並不容易,除非他的視線轉移開我們才會有空的時間進入…”塞蘭爾反駁道:“這就是個運氣的選擇,我們又怎麼能夠確定就一定能夠轉移開奧斯丁的視線呢?奧斯丁幾乎可以穩穩的把控這些係統的運轉,他的地盤裏幾乎沒有任何事物足以讓他移開視線去全力應對。”“難道我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