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結婚登記(完)(2 / 3)

說的就是牧懷遠。

紀梘瞬間眉頭皺起,這句熟悉的話在他的腦子裏炸裂開來,他好像又回到第一次見這個老人的時候,那時他被爸爸和媽媽牽在手裏,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冷漠的說了句:“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紀家的門,生了個兒子就不一樣嗎?”

一模一樣,就算是時間流逝,他不是當年的那個兩歲小孩,對方也不是當年的中年男人,可說出的話卻是一樣的冷漠。

紀梘聲音沉了沉,把牧懷遠拉到自己身邊緊挨著,認真的說出的話像是誓言:“這是我的伴侶,我們已經登記過了。”

老人瞬間從躺椅上坐直了身體,嚴肅的打量著牧懷遠。

而牧懷遠明顯的感覺到與紀梘交握的手力道很大,這說明這紀梘此時在生氣,牧懷遠見狀,報複似的添了一把火:“爺爺,您好,我是紀梘的伴侶。”

牧懷遠燦爛無害的笑容觸動了老人的神經,椅子上的老人不屑的笑了一聲:“哼,用這種把戲氣我,演技還不錯,是個演員?”

見對方不信,紀梘拿出證據,兩本結婚證打開擺在對方麵前:“這就是事實。”

老人瞬間瞪大了眼睛,想伸手去抓那兩本結婚證,卻撲了個空:“他是個男人!你怎麼能跟個男人結婚,那不是存心讓我們老紀家斷後嗎?你爸媽知道了會心寒的……”

“你沒資格提我爸媽!”

紀梘的聲音陡然提高,打斷了老人的碎碎念,沉默片刻後,紀梘拉著牧懷遠進了堂屋,隻餘身後老人再次響起的碎碎念。

別墅裏麵裝潢很現代化,紀梘坐在堂屋的沙發上,久久不能拉回情緒,牧懷遠無聲的抱住紀梘,隻希望能給到對方一點慰藉。

“牧懷遠,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了,他一點都沒變,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可他也是我最後的親人,我恨他的同時,又很珍惜他。”

紀梘趴在牧懷遠的肩頭,此時顯得分外的無助、迷茫、脆弱。

牧懷遠知道紀梘說的他,指的是院子裏麵的那個老人,他知道紀梘之前經曆過什麼,知道紀梘的爸媽是怎麼死的,也知道紀梘肯定在心裏埋怨著他爺爺,但這些他都不能說出口,隻能藏於心底,連安慰的言語都說不出來,隻能抱緊對方。

可能是多年的情緒爆發,讓紀梘有了傾訴的欲望,他緩慢的分享著他這些年來的孤獨。

“我小時候,責怪爺爺,覺得是他造成了父母的悲劇,但長大後,才發現,我記恨爺爺不是因為他的行為無意間成為爸媽死亡的助力,而是他高高在上,靠著權勢妄想掌握一切的行為。他想要掌控我爸爸的人生,拆散爸爸媽媽,甚至覺得媽媽不配進入紀家,而我,要不是爸爸死了,他肯定不會把我接回家的。”

“後來,他又想掌控我的人生,我沒有妥協,剛剛還說你……但我確實隻有他一個家人了,血脈相連的家人,痛苦又割舍不掉,牧懷遠,陪在我身邊吧,我需要你。”

隱隱的哭泣聲從耳邊傳來,牧懷遠心疼的心都快碎了,立馬保證道:“紀梘,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一直一直。”

或許是情緒壓抑了太多年,大哭一場的紀梘在牧懷遠懷裏睡著了,微顫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牧懷遠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痕,在唇邊落下一吻。

剛好一位三四十歲的阿姨經過,看到這一幕,掉頭就走。

“你好。”牧懷遠叫住了她,看對方停下腳步才問,“你知道紀梘的房間在哪嗎?”

“您順著樓梯向上,往右走最盡頭,挨著陽台的那間就是了。”

牧懷遠笑著說了一聲:“謝謝。”那人也沒有逗留,恭敬有禮的說了句“不客氣”就離開了。